郭嘉對欒奕帶著憤懣韻味的回絕絲毫不以為意,倒滿一盞水酒擺在了欒奕面前,擺出一副愛喝不喝,不喝朋友沒得做的姿態。
“奉孝兄!”欒奕可憐兮兮的哀求,得到的卻是郭嘉無聲的回絕。“哎……”欒奕長嘆一口氣,顫顫悠悠端起酒盞,“那便喝下它吧!”酒盞湊到鼻尖,頓覺不對,酒確實是酒,不過既不是神仙釀也不是城中其他酒坊出產的烈酒,而是同樣產自起鳳閣的一種果酒名喚——元嬰酒,度數很低,適合女子或者少年飲用。
欒奕皺了皺鼻子,大笑,“還是嘉弟知道疼我!”
一聽這話戲志才不幹了,“哎?奕哥兒這是在說我等不疼你?來來來,給他換神仙釀!”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抬手就要搶欒奕手中的酒盞。
欒奕大驚失色,接連賠罪,“我說錯了,說錯了還不行嘛!都疼我,都疼!”
“這還差不多!”看了欒奕的窘相,戲志才大笑出聲。“幹!”
“叮”,酒盞相碰的銅聲彷彿開啟記憶大門的門鈴,將幾個人的記憶拉回到孩童時刻。比如那次欒奕、郭嘉、戲志才、徐庶、毛玠五人偷跑到木錦居偷酒吃,晚上回到學院被岑夫子逮了個正著。
欒奕埋怨道:“你們幾個忒不仗義!那天你們竟然集體把罪責推給了我。害得我足足捱了30下戒尺呢!”
眾人皆笑。“誰讓老夫子最喜歡你呢!要換成我們,還不得罰抄兩遍《論語》啊!”
他們還記起當年在起鳳閣把酒言歡的日子。不用四處奔波、風吹露宿,沒有槍林劍雨、勾心鬥角,那才叫人過的日子。
話題聊的開懷,酒自然也就下的快了許多。那元嬰酒雖是低度果酒,但終歸還是酒。入肚之後跟欒奕滿腹的神仙釀一攙和,反而加速了酒氣的運轉。一罈酒下來,欒奕的舌頭開始不聽使喚。
郭嘉見欒奕開始晃悠,便勸止了眾兄弟推杯置盞的舉動。起身向欒奕拱了拱手,道:“奕哥兒,喜宴已畢,我等該走了!”
“噢!”欒奕甩了甩髮懵的腦袋,“好!先回起鳳閣歇息去吧!明日我約了袁本初和曹孟德一起吃酒,到時你們也來!”
郭嘉又道:“奕哥兒,你會錯意了。能親眼見證了你的婚事,我等興奮萬分。如今,婚事畢,我等也該離京了!”
“離京?這麼快?”欒奕的酒勁頓時退了三分,站起身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再多待幾日了?”
郭嘉擺了擺手,“不了。還有俗事纏身!得儘快離去!”
欒奕一臉失落,扶著桌子站起身來,晃晃悠悠要往門口走,“我送你們!”沒走兩步,險些跌倒在地,被郭嘉、徐庶一左一右攙住,扶回座椅。
“我等之間就不用這麼見外了,奕哥兒不必遠送,我等自行離去便可。”
“嗯!”欒奕神色黯然,低著頭揮了揮手。“下次進京定要來找我!”
郭嘉、戲志才、荀彧、荀攸、程昱相繼應諾,拱手離去。
徐庶和毛玠也拱了拱手,“奕哥兒,濟南那邊諸事繁雜,還需我等回去照料。如此,我二人也該告辭了。”
“走吧!一路順風!”
月影西斜,掛上才生嫩芽的柳梢。一場喜宴……該走的賓客都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欒奕揣著落寞的心,踏著醉步向臥房走去。
走著走著剛過中院大門,一陣穿堂風迎面而來,吹得他暈頭轉向,醉意襲身,肚子裡翻江倒海,難受的要命,趴在牆角大吐特吐。“嘔,嘔……”
“欒郎,你怎地了?”清新的花園氣息中忽的摻入一陣茉莉花香,沁人心脾,將口鼻中汙穢難聞的氣味清洗一空,把欒奕空虛落寞的內心填補了起來。
他半蹲在地上扭頭回望,先見一雙白花花的大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