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難當,無地自容,他忽然想起那段自己曾經講過不下百遍的故事——《東郭先生與狼》。
思及此處,他愴然淚下,哇哇大哭起來。
郭嘉見勸導的言語說的差不多了,再次問:“老戲!別走了,留下來吧!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去實現兒時的願望吧!”
戲志才點了點頭,嗚咽回應:“好!”遂既猛抹一把臉上的鼻涕和淚水,舉起酒杯高呼:“為了‘耕者有其田,工者有其務,學者有所識’乾杯!”
“幹!”
……
欒奕在官渡中軍大帳得知郭嘉說服戲志才,將其勸至教會門下以後,興奮得一夜未眠。當夜頒發聖母教主令,賜戲志才赤紅主教神袍,封其為天禮紅衣大主教,主掌教會教義傳播和對外交流事宜。朝廷方面少帝劉協儼然成了個空架子,尚書檯和玉璽完全在欒奕的掌控之中,遂既責令尚書檯即刻擬旨封戲志才為鴻臚寺卿,秩比千石。
一入教會便成為十二大紅衣主教之一,位列九卿,戲志才自然喜不自禁。但是令他撓頭的是,欒奕在任命太尉天禮紅衣大主教的同時,還給他安排了一項重要任務——回冀州鄴城,說服袁紹的三兒子袁尚歸降。
聞知使命內容,戲志才大為怵頭。雖說袁紹死後,袁尚、袁譚二人因河北正主之位征戰不休,一年之內互戰三場有餘,內耗不斷。但袁尚手頭孬好還有七八萬兵馬,內有郭圖、逢紀輔佐,外有顏良文丑攻伐,豈是那麼輕易願意歸降的?
戲志才苦思冥想,始終想不出該拿什麼理由說服袁尚,以及他身邊的郭圖。
郭嘉見其愁眉苦臉,便問其故,得到答案後哈哈大笑,“老戲不必犯愁。你什麼都不必準備,只消穿上你的紅衣神袍風風光光回一趟鄴城,冀州唾手可得。”
“怎麼可能?”戲志才一臉不可置信,立刻跟郭嘉分析起當前河北的局勢,談談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紹雖死,但也給袁尚留下了不少財富。郭圖為人奸佞,但也是有本事的人。在當前情況下,袁尚不會輕易投降。
話剛說了一半,郭嘉笑著擺了擺手,“這些事老戲不必操心。此去鄴城也不用準備什麼,奕哥兒都提前安排好了,只管去就是。說起來,奕哥兒待老戲真是沒話說,任務簡單的要命,功勞確是不小。”
“簡單任務?”戲志才臉上寫滿茫然。“那可是說服袁尚啊!怎麼能說簡單?”
郭嘉笑而不語,賣起了關子,只說“老戲到了鄴城就知道了。”
戲志才久問無果,喘喘不安領命,心裡七上八下的從平原出發,在陸玲、陸奇小隊護衛下踏上了趕赴鄴城的路。
時隔半年重返冀州,戲志才感慨萬千。離開鄴城時,他還是袁紹帳下的謀士,如今迴歸袁紹已然不在人世,而他則搖身一變,成了袁家宿敵欒奕麾下的使節。世事變遷當真出人意料。
手持天子節杖,戲志才一行順利進入冀州境內,沿途關卡一律放行。
一路順風順水。途中經過冀州各地村落的時候,才發現冀州的百姓原來日子過得這麼苦。在此之前,雖然他也知道冀州的百姓生活水平並不怎麼樣,但是感官並不像現在這樣強烈。畢竟數百年來,大漢各地百姓的生活從未脫離過貧寒。
可是在見識教區百姓所過的日子之後,他方覺得冀州百姓跟教區百姓同樣是一生,其過程卻是天差地別。
這種差距不單單是物質上的,更多的則是在精神層面。
飢不擇食寒不擇衣的冀州百姓們雙目空洞無神,一副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絕望模樣。與之相對,教區內哪怕最貧窮的人也是神采奕奕。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懷揣著聖母信仰。信仰讓他們的精神富足,並在教會清明的統治下,在聖母信仰的鼓舞下,他們清晰的意識到只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