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傲氣沖天的袁譚登時大怒,“手下敗將休得猖狂,咱們手上見真章。”遂既提槊撲向鮮于輔。
鮮于輔冷哼一聲,“自己找死!可別怪某家沒給你留活路。”操刀往迎。
與關羽剛猛的刀法截然相反,鮮于輔的刀技更傾向於陰柔,一招一式格外講究運用巧勁。
一招“舉案齊眉”橫掃而出,看似飄飄忽忽,宛若女人梳理秀髮的梳子,可是其中蘊含的盤旋力道,只有真正與之接觸的人才能體會出來。
格擋之時,袁譚頓覺手中長矛彷彿被人攢住奮力一凝,隨即槍柄與手掌發生劇烈摩擦,直鑽的他厚重的手掌表皮一陣火辣辣的疼,連手腕都宛若轉了筋似的,酸脹難耐。
還沒從痛楚中緩過勁兒來,鮮于輔殺招又到,這一招也有個名目,換做“月下聽琴”。
幽冷的月光,華幕如蓋,照射在孤獨的琴女身上,更加襯托出孤獨的淒涼,那輪殘月所放射出來的光芒,彷彿催人性命的寒光。
此刻,鮮于輔的刀芒便是那噬人的殘月,而袁譚則是那瀕臨人寰的琴女。
袁譚登時感受到了滔天的壓力,面對即將降臨的死亡之光,他選擇了用長槊來格擋。
“啪……”刀槊相觸,發出一聲詭異的響動。這聲音不似欒奕大錘捶擊的轟鳴,更不似尋常角鬥那般清脆,而是輕之又輕,輕到幾近難聞,如同樂曲中段,琴絃繃斷形成的雜音。
而琴絃繃斷,也就意味著樂曲無法繼續,該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一刀過後,鮮于輔攻勢此起彼伏,在強大的螺旋氣勁不斷滋擾下,袁譚雙手一片血肉模糊,佈滿老繭的手皮竟被鮮于輔詭異的力量撕裂,甚至開始脫落。虎口裂開一道大口,手腕肌肉嚴重拉傷,連槍都握之不住,落在了地上。
鮮于輔將刀鋒架在袁譚脖子上冷冷道:“束手就擒吧!”
時至此刻,袁譚反倒笑了起來,笑的很猖狂,很囂張,笑得鮮于輔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笑什麼?”
袁譚止住大笑,惡狠狠道:“束手就擒,虧你想得出!我袁譚與欒奕勢不兩立,死也不會降他!”言訖,脖頸一扭主動迎上鮮于輔的刀刃,竟選擇了自我了斷。
與袁譚相比,蹋頓死的更為慘烈。由於他的擊殺獎金最高,湧向他的人也最多。蹋頓雙拳難敵四手,手忙腳亂之後,被一眾教會衛士捅了個千瘡百孔,渾身都是血洞。其中僅槍傷就不下十數處,最終流血過多而亡。
這也直接造成了戰後論功行賞時的尷尬,十六名教會衛士都說蹋頓是自己殺死的,都去找許褚討賞。甚至還為此事生了爭執。許褚一時難以抉擇,只好上報欒奕。
欒奕得知蹋頓戰死心情大爽。在他看來,這世上多少金銀比不過蹋頓敗亡。於是索性給十六名教會衛士每人賞黃金千兩,賜了一枚銀質聖十字勳章。十六名衛士千恩萬謝自是不再話下。
……
蹋頓一死,白狼上一戰也就進入了尾聲,隨著欒奕一句“賊首已亡,爾等何不早降。”一眾烏丸將士士氣大跌,面對殺氣凌然的教會衛士,紛紛繳械。
在接下來的戰事中,沒了蹋頓,烏丸三王部便陷入群龍無首狀態,成為呈現在欒奕面前的待宰羔羊,四萬大軍直取柳林——烏丸人的老巢柳城。隨後兵分三路,將烏丸人的地盤全部囊括手中,俘獲三部共計十一萬七千八百三十二名烏丸人,解救歷史上被烏丸擄走的漢民三萬餘口,釋放七千多袁譚捉至烏丸的漢家少女。
欒奕隨後將烏丸俘虜遷往內陸,充當教會專屬奴隸在冀州境內修築運河,號稱勞動改造。改造得利者,可去除奴隸身,加入漢籍。
至於得救的漢民,想繼續留在塞外者,可以自由身長久安居,柳城內的教會守軍會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想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