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遠了。
拿起碗碟正想大吃一頓,才見食盒下方有個暗格,裡邊整整齊齊放著幾張字條。
第一封是毛玠從濟南國寄來的。信中說毛玠已經按欒奕的囑託,將聖母教從明處轉到暗處,教堂一概查封不再使用,轉而在虔誠的大戶家開展各式活動,運轉一切正常。不過,剛開始得知教主被抓之時,各地信徒怨氣很大,紛紛指責皇帝昏聵,奸佞當朝,大有一副揭竿而起為教主討說法的架勢。幸得各地神僕安撫,才沒鬧出大事來。此外,毛玠已經將欒濤、欒邈、欒刁氏等欒奕家人轉移到濟南國南部山區中去了,那裡地勢複雜,只有毛玠、吳天等可靠之人知曉具體方位,若是官府來抓,絕對找不到人。最後毛玠還告訴欒奕,欒濤、欒邈、欒刁氏身體很好,讓他放心!
信看到這兒,欒奕的雙手不由顫抖起來。不得不承認,毛玠的這封信用極短的文字,將濟南國的一應情況交代的十分清楚。但有一點他非常巧妙的避而未談。那就是,得知自己被抓之後,祖父、父親、母親的心情是怎樣的?
擔憂自不必提,母親想必又要以淚洗面了吧!
“孩兒不孝!”欒奕自責大哭,跪地面向正東方連磕三個響頭。
磕完響頭,欒奕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毛玠所撰書信揣進懷裡。這傢伙現在成了書法名家,平日裡寫三五個字就賣好上百萬貫錢,如今一封書信洋洋灑灑近千字,那得多少錢?可得好好收著,將來搞不好就是個傳家寶。
從食盒再拿一封信來閱讀。這是徐庶寫的,內容多於戰況有關。欒奕在南陽被抓以後,皇甫嵩傳來軍令,令南陽太守秦頡與暫由徐庶領銜的教會大軍合兵一處支援朱儁攻打宛城。宛城不日而破,皇甫嵩、朱儁又引大軍北上,攻略冀州而去。徐庶則以皇命僅限他們支援豫州戰事為由,拒絕跟隨北行。
對此,皇甫嵩表示可以理解。畢竟,皇帝在戰火未熄之時把人家主將給抓了,人家沒趁火打劫,聚眾抗命就不錯了,這時候還想人家幫你平叛,這不開玩笑麼!便放教會大軍返回濟南,還令沿途郡縣支應糧草。
得知一眾兄弟安然返回濟南,欒奕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擱下信紙,再開一封。這封信乃是王允送來的。
王允告訴他,靈帝這陣子一直沒提欒奕的事,也不說什麼時候審問,似乎是把派人捉拿欒奕的事給忘了。他讓欒奕別擔心,時間拖得越久對欒奕越有利。
欒奕也是這般認為,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牢房那麼舒服,他不在乎多住幾天。唯一的缺陷就是,整天在這“號兒”裡蹲著無聊可怎麼辦?
恰當此時,只聽僅由一道木欄像隔的隔壁傳來吱呀一聲脆響,欒奕尋聲看去,“耶?將軍大人?”
“哈哈……”盧植顯然剛剛梳洗了一番,換上了新囚服,如今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他指著屋子裡錚明瓦亮的紅木傢俱,一臉興奮,“托子奇洪福,沒想到老了老了,能在牢裡享受如此待遇!”
欒奕羞澀一笑,“有將軍相伴,這牢獄時光不會虛度矣!”
“然也!”盧植望一眼欒奕桌上的食盒,tian了tian乾裂的嘴唇,“有酒乎?”
“有肉怎能無酒!”欒奕將食盒提到牢房邊緣,與盧植隔欄相對席地而坐,從食盒中取出一應肉餚,又拎出一壺神仙釀。
盧植聞到酒香,食指大動,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啊……酒忒少!”
欒奕回頭瞥一眼牢頭,還沒發話,便聽牢頭點頭哈腰道:“二位將軍儘管敞開了喝,酒要多少有多少,小的這就去買。”
欒奕笑著向他拱手,“如此,就有勞上官了!”
“徵東將軍折煞小人了。小人就一個牢頭,微末小吏怎得將軍上官稱呼!”說完,扭頭吩咐人買酒去了。
欒奕則取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