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前面和後面的交代並未誦讀。書裡是這樣說的,‘凡蒙聖母喜樂的,聖母的靈便會注入到他的身體裡。有了聖靈才是真正的人。’在這方面,陛下貴為九五之尊,牧養萬民,自是受聖母喜樂的。此外,還有一句,‘**雖相等,地位卻有懸殊。聖母喜樂誰,便賜予誰更多權柄。’”
讀到這兒他又望一眼靈帝,攤開手解釋道:“陛下,這句話意思其實就是‘君權神授’,因為您是聖母最喜愛的人,所以才能榮登九五,得到聖母更多的照拂。此外聖母教教規還規定聖母教徒應尊敬、維護蒙聖母喜樂的上等信徒,也就說,但凡聖母教徒都應該尊敬陛下。這就證明了聖母教從根本上是維護陛下的啊!又怎能說是居心叵測呢?”說完,欒奕雙手託書,請求靈帝親自過目。
靈帝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又把書砸給了衛寧。
衛寧雙手捧書,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樣?”他哪裡知道,三句話一個在第三頁,一個在第五頁,還一個在第十六頁,離著十萬八千里,竟能聯絡到一塊兒解釋。
這恰恰正是基督教《聖經》的妙處。
靈帝雖然也生衛寧的氣,但面色顯然好了許多,帶了點笑模樣。顯然,他在為得到了聖母青睞,可以贏得神靈保佑而洋洋得意。可是他卻不知,“只要是蒙聖母喜樂的,必然得到更多權柄”與“只要是得到更多權柄,必是蒙聖母喜樂的”兩句話按照邏輯根本不能等同。這方面,欒奕非常巧妙地運用必要性邏輯錯誤,擾亂了靈帝的思維。
“衛寧,你還有甚話說?”靈帝又問衛寧。
“他,他……”衛寧一時陣腳大亂。“他有仿效張角作亂之嫌。
“胡言亂語。”欒奕適時反擊,“想我大漢廟宇林立,洛陽城中便又不少。汝怎不說白馬寺裡的佛教徒要仿效張角作亂,怎不說各地廟內老子信徒圖謀不軌?遠的不提,你怎不說蜀中五斗米教有聚眾為禍之嫌?怎地偏偏揪住聖母教不放?衛寧……我本不想提,可別以為大家不知,你之所以誣陷於我就是為了報當年渭河畔受辱之仇,當然,還有奪愛之恨!這才公報私仇,做出這等小人行徑。”
“欒奕,你胡說!”衛寧氣的渾身發抖,已是方寸大失,“我衛寧行的正坐得直。我再問你,既是無不軌之心,為何募養兵馬?”
欒奕毫不猶豫按照郭嘉給出的答案作答。“黃巾亂起,天下大亂。陛下令各地徵召鄉勇,平叛作戰。教會的兵馬便是響應陛下號召,從聖母教徒中徵召而來的鄉勇,並不算募養兵馬。”
衛寧聞言,腦袋轟的一聲,彷彿要炸開一般。完了,完了……欒奕竟如此狡猾,把罪責推了個一乾二淨。這可怎麼辦,怎麼辦。他的目光在張讓身邊流連,一副技窮模樣。
張讓一臉怒容,暗罵衛寧無用。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他那雙犀利的眸子在朝臣中掃了一眼,找到目標後,輕輕點了點頭。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靈帝瞟了一眼,竟是少府卿張遂,“張愛卿,等審完案件再奏不遲。”
“陛下,臣所奏之事,與本案息息相關!”
“哦?”靈帝楞了一下,“那便說來!”
“謝陛下。”張遂略微沉吟,質問欒奕道:“欒子奇。你剛才問衛寧為什麼不說佛教、道教和五斗米教有謀反之嫌?讓本官來回答你好了。那些教派廟宇雖多,卻各自為營,相互之間沒有聯絡,哪像聖母教那般相互統御,自成一體。陛下……”
他扭頭衝靈帝躬身一禮,道:“據臣所知,聖母教內等級分明。在教主之下,分設十二紅衣主教。十二紅衣大主教之下設有正副宗主教各一人,負責一州之地的教會事務;宗主教之下則是正副郡國主教各一人,負責一郡或王國傳教事宜;郡國主教之下則是大主教,負責一縣;大主教之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