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怕是就該來了吧?”
“大亂?大治?”欒奕猛搓一把臉,慘哼一聲,“孟德兄。亂世還沒有開始呢!”
“甚?”曹操驚了一下,觸電似的離開樹身,站到欒奕面前,“黃巾反賊九州作亂,戰火燃遍千里,這都不算大亂?”
欒奕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孟德兄稍安勿躁。沒錯,張角確實鬧得很兇,但畢竟能力有限,鬧出的黃巾之亂最多不過是折騰的大漢體無完膚罷了,要不了性命。孟德兄牢記,大漢最根本的亂世之源並不在野,而是在朝。在山呼萬歲的大殿上,他們才是未來撕去社稷最後一縷遮羞布的罪魁禍首!根本不除,亂世無終,無終啊!”說話的工夫,欒奕覺得頭顱越發沉重,許是酒後吹了風,酒勁上湧。腿也越發不聽使喚,軟綿綿的跟棉花似的。困,無休止的困,彷彿幾日來的睏倦一股腦冒了出來,他迷迷糊糊倚在樹幹上,又跟打滑梯似的滑向地面,“噗通!”
“哎?子奇,別在這兒睡啊!起來,起來……操的話還沒問完呢!”曹操拍了欒奕幾下,見欒奕一動不動,無奈的嘆了生氣。擼著袖子好不容易把欒奕攙扶起來,“乖乖,怎地這麼沉。”他憋得老臉通紅,一手扛著欒奕,一手扶著牆,使出吃奶得勁兒才把欒奕送回房間,平放到床上。
看著床上這位俊秀少年,仍不死心的問道:“亂世之源在朝不在野!子奇,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根除禍患,還大漢清明?”
依稀間,他見欒奕嘴唇動了動,不由大喜,將耳朵貼到欒奕唇邊,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子奇告訴我。咱們兄弟聯手,救大漢於水火。”
“以一地之清明,奪天下之和平。以暴制暴!”
“嗯?”曹操愣了。奪和平?既是和平這麼委婉的詞,為什麼偏偏配個“奪”這麼暴力的字,“子奇所言何意?子奇醒醒……醒醒!”
當夜,曹操始終未能從欒奕口中問出什麼叫“奪和平”,什麼是“以暴制暴”。次日更是沒了機會,因為……為儘快剿滅中原地區各股反賊勢力,經過皇甫嵩、朱儁幾番商議,決定分兵三路抗賊。第一路,皇甫嵩親率1萬大軍攻打陳國。第二路朱儁、曹操攜軍圍攻宛城、第三路欒奕領本部人馬馳援荊州南陽。
三路大軍首腦於當日正午會面告別,在過去的近一個月時間裡,透過一次又一次血與汗的洗禮,欒奕更皇甫嵩、朱儁建立起了不錯的關係。這關係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而是袍澤之情,一種患難與共的關聯。他從二位老將軍身上學到了許多,既學到了一代名將為人處世的守則,也學到了很多兵法要義。這些東西都是在書本上看不到的,是歷經磨練之後的經驗。欒奕很感激他們,一向以弟子禮相待。如今,即將分離,難免有些傷感。
可戰爭是殘酷的,其殘酷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相較之下生離要比死別更讓人覺得寬慰。
一番依依惜別之後,眾人各回本陣,各自拔寨,往的目的地趕路而去。
及至將到南陽之時,坐在疾馳戰馬上的欒奕才想起,自打黃巾亂來,自己總是在救援被困的城池。兗州時如此,青州奕如此,長社還是這般,如今又要馳援南陽。他不由暗暗發笑,看來自己跟這破圍還真是有緣。
同時也漸漸明白,皇甫嵩為什麼派自己來救援南陽了。
合著他這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豐富的經驗啊!
絕不能皇甫老將軍失望。
大軍跨過豫荊邊境,欒奕便派出探馬偵查反賊軍情。
入夜時分,探馬來報,說:“荊州內各縣均在官兵手中,無反賊犯境,唯南陽一郡被反賊團團包圍。反賊攻城甚猛,南城牆倒下一節。賴南陽太守秦頡指揮兵將奮力征戰才未失守。”
欒奕聞知此訊,頓知軍情緊急,也不紮營歇息,連夜領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