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自然而然給自己設定更高的目標去追求,去努力,形成一種良性的自我實現的迴圈。
於是,人們變得越發富足,越發快樂。在這個征戰不休的年份,教區百姓的生活條件甚至遠超任何一個朝代,平凡百姓的精神面貌更是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時節都要幸福安康。
民心如此,作為實際施政者足可引以為傲。
當然,這裡所說的施政者不可能是現在的皇上。在百姓眼裡,皇帝遙不可及,平日裡沒聽說他為老百姓做過益事。相反的,教主的使者們就在他們的身邊,每時每刻都在執行著教主的政令,改善他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每隔一段時間,教主還會在教會的內部刊物《聖光報》上刊載文章,或分析時政,或撰篇詩文,亦或者分享自己人生的感悟。這讓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百姓感到教主就在他們的身邊,雖手握大權,卻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
由此,欒奕便在百姓心中樹立起親民的形象,百姓愛戴他遠遠勝於當今天子。更讓戲志才震驚的是,透過與百姓有意或者無意的交流,他竟發現教區內十五歲歲一下的孩童甚至不知天子為何物,只知教主是號令天下的正主。
對此,戲志才震驚了好一陣子。隨即特意做了一番調查,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教育。
在教區,聖母教對地方青少年實行義務教育,凡是滿八歲的孩子,每個禮拜一三五可免費到地方教堂接受神父教導,主要學習識字和算數,學制一共四年。入學後學習的第一本識字讀物便是《聖母經》。直到將《聖母經》學到倒背如流,再讀其他書籍。
在這樣的教育環境薰陶下,孩子們從幼年開始便將女媧當做生命中唯一的神靈,將聖母教主——欒奕視為生命中唯一的君主,將死後升入天堂當做畢生的使命,無人可以動搖。於此同時,教育過程中,教堂特意將“皇帝”這一稱號偏遠化,再加上生活中皇帝淡出人們的視野,也就造成了當前青少年不知君王的現狀。
想到這些,戲志才自嘲一笑。想當初他對欒奕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舉措心懷質疑。卻不曾想竟是自己太過幼稚,人家欒奕早就有所綢繆,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欒奕,而是少帝,還有劉室江山。
從江東到平原,原本一個月便能走完的路,卻因為戲志才一路走走停停,到處看、到處問耗費了兩月之久。
抵達平原時已是深秋,河北大地上到處都是凌冽的寒風。
此時——當戲志才抵達平原城時,離得老遠便見郭嘉將身子蜷縮在他那身象徵主教身份的紅袍內瑟瑟發抖,鼻涕眼淚橫流,精神萎靡,凍得不輕。
不過在看到戲志才的身影后,他立刻振作起來,興奮起來,像兒時那樣衝戲志才揮手,“嗨,老戲!你可算到了。再不來,我就該變成一尊冰雕了。哈哈……”
戲志才一溜小跑到郭嘉面前,恭敬行禮,“害郭主教久等,志才之罪也!”
“別來這套虛的。”郭嘉一把將戲志才彎曲的身姿扯直,“什麼狗屁主教,別磕磣我。還是叫我嘉弟吧!對了……奉先兄讓我給你帶好。他本來也想到城門來迎接,結果臨時有軍務出城去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
“呂刺史如此抬愛,志才惶恐。”
“哎呀!都說了別那麼客套。”郭嘉大喇喇牽起戲志才的手,道:“此間太冷,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也好!”
戲志才一路跟著來到郭嘉在平原的臨時住所,在堂中落座。自有僕人送來溫好的美酒和菜餚。郭嘉將一眾僕役揮退,獨留陸玲從旁斟酒服侍,隨即與戲志才閒聊起來。
聊天的內容全是家事和兄弟情誼,絲毫不摻雜任何與政事相關的內容。他告訴戲志才,自己娶了一房妻子,納了一房妾。妾室柳如是給他生了個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