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認定了一個方子,雲大人忙令藥童前往熬藥,慧安這才又道:“除此之外是否應用蒼朮,艾葉等中草藥燻煙來熏熏馬廄,這樣也能起到預防效果,這些天病症不斷加重,要加大力度防範才成。”
眾人聞言連連附和,斷下了病症,又定下了方子,慧安才覺出倦意來,秋兒已是心疼不已,見慧安閒下來,便上前道:“少奶奶已一個日夜不曾休息了,這樣可不成,現如今既然方子已經開下,不若奴婢扶著少奶奶到馬車中躺上片刻合合眼睛也是好的。”
雲大人已經轉身,聽聞秋兒的話忙又轉過身來,關切地勸道:“沈小友快去歇息上片刻吧,這藥灌下去也不是一時片刻便能起效用的。”
慧安這才點頭,欠了欠身往馬車外走。昨兒她自馬場中回去便進了將軍府中新給置備的馬廄,點著火把忙了一夜,到清晨時又進了書房翻閱醫書,試著寫方子,接著便又一路賓士跑到了這營地來,確實都累極了。也是昨夜關雲鶴出城到西山健銳營未曾回府,不然定然是不允她如此操勞的。
許是熬過了頭,這會子慧安雖是身子覺得極為疲憊,可頭腦卻清醒的很,只也知道再不休息怕是要昏厥,也太過傷神,這才扶著秋兒的手進了馬車。今兒因是勞累,慧安本就是坐著將軍府的馬車來的營地,馬車極是寬大,如今又是夏日,躺在車中倒也舒服,慧安片刻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竟已是天色微沉之時,秋兒聽聞車中動靜,忙準備了溫水等物,慧安收拾齊整這才到了馬廄,但見雲大人等人面上都帶著歡悅之氣,她不覺心一跳,忙上前道:“可對症?”
雲大人也不繞彎子,見到慧安過來就擼著鬍子笑了起來,點頭道:“對症!這回是真真的尋到病因了,那些染病較輕的戰馬,今兒用了兩回湯藥已有了明顯好轉,精神極好!想來這方子也是妥當的,再吃兩日瞧瞧。”
慧安聞言這才眉眼彎彎,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意,而劉博士卻笑著道:“這可都是沈大人的功勞,來日金殿受賞,我等可都要沾沈大人的光了!”
慧安正欲謙虛兩句,倒是那王博士笑著道:“不知沈大人是如何想到要刨開病馬,檢查馬的內臟來判斷病由呢?”
慧安聞言卻是一笑,將昨日在馬廄中看到那士兵撲鳥的事兒說了,復又笑著道:“我當時便想有時人這眼睛瞧見的卻原來會是假象,我們根據病馬的症狀診斷出的病症試遍了卻都不對症,我才想著是否這其中被忽略了什麼,若是將馬刨開直接檢查它的五臟六腑,說不準就能更加直接的看到引起病症的原因,所以這才……”
慧安言罷,那王博士竟是面帶愧疚地衝她躬身行了一禮,道:“我跟隨師父學藝時,師父便曾教授我,做獸醫一定要鍾愛此行,要認真嚴謹,對此行有熱情,這才能成為真正的好獸醫,我一直以為自己做到了此點。如今和沈大人相比,我……實在是羞愧難當,沈大人能因一件小事而得此成就,皆是因為沈大人一心都撲在了診病上。先前我多有得罪,還請沈大人莫於我為怪。”
慧安見藥有效已是大喜過望,這會子自也不會再和這王博士計較,加之她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見王大人是真心道歉,便忙上前一步虛扶了他一把,笑著道:“我實不敢受王大人這一禮,我這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再者說了這藥方是眾位大人們一同商議後定下的,我實不敢居功。王大人快快請起,莫折殺我了。”
眾人聞言便都笑著客套了兩句,眼見著天色盡黑,雲大人又吩咐了留守藥童們好好照顧病馬,這才和眾人一道離開了馬廄。
行至馬車前,他見那邊將軍府的馬車正過來,便負手站定,待車子在跟前停下,慧安帶著疑問地聊起車簾頷首示意,雲大人才靠前兩步,笑著道:“這次馬瘟得以控制多虧了沈大人,這病症能夠得到確診也是沈大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