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面走來走去,等著還未曾回家的程諾。
程諾剛出現在後宅,就有丫鬟跑回來通報安氏。所以當程諾走進他們的院子的時候。安氏已經站在院門口等著他了。
“有事兒?”程諾對於妻子突然出現在院門口等待這件事兒很好奇。笑著摸了摸安氏的臉。
安氏跟在程諾身後,一邊小心的看著程諾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他:“你知道姑奶奶在城裡買宅子的事兒麼?”
程諾點點頭:“嗯,知道一點。”
安氏不知道這一點是有多少。上前對他道:“我孃家有個遠親曾在那片開過酒樓,據說賠得一塌糊塗。那邊的行情不好,姑奶奶這次肯定賠了不少!”
程諾進了屋子,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由著安氏拿著溫熱的毛巾擦臉。過了一會兒才不在乎的說道:“生意賠了都是正常的,小姑又不是賠不起!”
安氏語氣更加輕柔起來。一邊給程諾按摩肩膀一邊笑道:“話不能這麼說,小姑的錢都是陪嫁。花沒了以後怎麼辦?”
難道要長房養活?是,程婉瑜一時半會兒的沒什麼打緊,萬一她十幾二十年之後沒了一丁點銀子呢?手上的鋪子還不賺錢。那不是要他們夫妻兩個養活?
“那你什麼意思?”程諾閉著眼睛,疲倦的臉上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我的意思呢,不如將姑奶奶的嫁妝要回來。人呢也接回家裡住。她同我一樣年紀輕,看待事情又不準。不如將嫁妝放在長輩手裡。將來嫁了人一併給了她。不然的話,將來有一日小姑沒了嫁妝,怎麼過呢?”
安氏說的理由也沒有錯,如果程婉瑜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這個方法可行。問題是他們不應該管這事兒,別說祖父祖母還健在呢。就是父親母親也不好管吧?
“這事兒我們管不著,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小姑雖然與你我同齡,卻是我們的長輩。有些話就算是對的,我們也不能說。”程諾拍拍肩膀上的手,睜開眼滿是失望的起身。
安氏有些慌了,她知道程諾又不大高興了。連忙上前解釋:“我沒有說,我跟誰也沒有說。我只是覺得這樣對小姑奶奶比較好,可能,可能是我沒有見識吧。總是以己度人!”
話說到最後竟有些難過,好似一片好心反而惹了大禍一般。
程諾嘆了一口氣:“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娘要你管著後宅庶務也是要歷練你。”
安氏死命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我一直做的都很好,真的!”
程諾背對著安氏,站在正房的門口仰頭看天。黑漆漆的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烏突突的壓的人喘不過氣。
安氏走上前,拉著程諾的袖子。幾近哀求:“我,我,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程諾推開安氏,說了一句:“你沒讀過書,我們家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但你起碼應該知道什麼是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安氏驚愕的看著程諾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身邊的丫鬟提醒道:“大奶奶,大爺去了繡園了。”
羞憤,難堪,傷心交織在一切,安氏見到院子裡的下人們都跑出來看。覺得臉上**辣的,憤然甩手尖叫:“走就走,誰稀罕。把門給我關上,從今以後誰也不許留門!”
看著色厲內斂的主子哭成淚人,安氏身邊的奶孃頗為心疼。上前勸導:“男人都是嘴饞的貓兒,奶奶何必看的這麼緊?”
安氏搖搖頭,眼淚好像斷了線一般。委屈的抬著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