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諮美滋滋的說起他今日查抄的經歷,如歷歷在目,足是讓他開懷了一回。
蜀王微微的蹙眉,似笑非笑的道:“本王曾聽人說起,那章知州府中可是有一幅《瀟湘圖》,其山水景緻,江南風光,令人不覺沉醉。可查抄清單之上,為什麼卻沒有呢?”
“這……”陳堯諮翻了翻眼,訕訕的笑道:“想來是那廝討小妾捉襟見肘,拿出去典當了吧。”
“恩,”蜀王與范寬相視一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咱們就問問他當到什麼當鋪,咱們去贖回來也好,你可願意?”
心裡暗自的捏了一把汗,陳堯諮心裡才平復了下來。這要撈些油水,還真不是件容易之事,那章知州查抄家產計量過百萬兩,他才只有幾萬兩而已,可這蜀王是如何知曉的,他心裡卻是不解。看來這蜀王不是傻蛋,只是有意給他些甜頭罷了。
“願意願意,”陳堯諮哈哈笑道:“既然他不肯說,咱們便問,他不說,總要答吧。”
蜀王一聽,這是什麼話,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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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點了點頭,幾人又是閒談了一些事,陳堯諮心情舒暢,也把這些煩惱拋在了腦後。
晚上,幾人得到訊息,那與章明誠出逃的僕人被擒,當場被誅殺,錦官城又是喋血,給這春意盎然的、綠色婆娑的錦官城添上了一份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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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陳堯諮、范寬與蜀王便命人帶章大人上堂。這章大人一日不見,已經看的白髮橫生,再也沒有了那份灑脫的胸懷,更像是老了十幾年歲。看著這三人與在場的範浱、賀山等人,也是一言不發,似是視死如歸之感。
“章大人,”陳堯諮還是往日的悠然,看著他笑道。
“老夫不在是什麼大人,陳解元何必執著。”章知州面色坦然的道。
陳堯諮搖了搖頭,笑道:“今日喚你,只是希望你給我等一個解釋。”
“老夫為何要解釋?”章知州老臉上微微的笑道。
“大宋的子民,卻做了党項之賊人,你不需要給一個交代嗎?”
章大人冷冷一笑,“勝者王侯敗者寇,你們只不過勝了老夫罷了,人死不過頭點地。”
陳堯諮冷笑道:“你這般蠢人,怎麼也不會想明白。讓你看一樣東西,或許你會欣喜之極。”
“什麼東西,”章大人冷然的道:“老夫沒有興致看這些東西。”
“你會有興致的,故人之物啊。”陳堯諮笑道。
早有了侍衛端了上來,章大人一看,頓時驚異的說不出了話來。原來此物,卻是那老僕的衣物。人之死去,本是不應追究,可這章知州卻如此口實,蜀王無法,便命人把那僕人的衣物拿了來,也算令這章大人小些心思。
章大人一看,心裡頓時真經典的說不出了話來,嘴角的鬍鬚顫抖的鼓了起來,指著幾人,道:“這、這……你們、你們……”
“章大人,”陳堯諮搖了搖頭,道:“這都是你自作聰明惹出的禍事。若不是你唱出個什麼聲東擊西的把戲,怎會有血濺城門之事。”
“你、你說什麼?”章公子老眼睜的老大,圓滾滾的像是要掉了下來,“誠兒、誠兒,他、他死了……”
陳堯諮本是想讓他知曉這些人被抓,沒想到他卻是想到了章明誠的生死,蜀王給他試了示意,陳堯諮暗自點頭,神色陰暗,輕微一嘆,道:“章大人,你還有什麼可依仗的,難道你還指望著陛下開恩嗎?”
章大人沉默了半響,道:“老夫做事,雖然糊塗,卻還能分得清楚什麼是‘忠義’二字,不需你等操心,誠兒已死,老夫死又有何妨?”
陳堯諮搖了搖頭,“忠義,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