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也從不會有。把這逆子拉去見官,由知府處置。”說完,不在言語,似是心中絞痛,慢慢的閉著眼睛。
陳堯諮忙道:“師伯此言不可,這事情還未明瞭,便送人定罪,乃是草菅人命啊。”
范寬撥出了一口氣,道:“這都殺人了,還有何不明,就讓章知州處理此事吧。”說著,便不再言語。
這小廝倒是急了,道:“老爺,少爺也是路見不平,氣憤之下,失手殺人。這要到章知州那裡,以他與老爺您的過節,這死罪可是定了。”
范寬閉著濃眉之眼,不在言語。陳堯諮問道:“這是如何回事,你可細細道來,不得隱瞞。”
這小廝道:“公子所言極是,今日少爺本是想出去散散心,卻是碰到外來的一個戲班在唱戲,正是唱的《樊梨花》的那出,公子性喜,便也觀看起來。這本是愉悅之事,可有個白眉大眼、尖嘴猴腮之人,跑了過來,四處的調戲別人家姑娘,公子氣憤不過,便說了幾句。”
陳堯諮疑惑,道:“就這樣便打了起來?”
小廝回道:“並非如此,那人罵了公子,公子要動手,被小的幾人勸住了。可那人居然跑到戲臺之上,抓住那唱戲的花旦就要搶人,眾人這戲都沒法看了。公子氣不過大打出手起來,那人打不過,便隨身抽出一把劍向公子刺來,公子反制,不小心就失了手,那人死了。眾人皆慌了,有幾個衙役認識公子,不敢拿人,便要小人回府詢問大人如何處置。”
陳堯諮笑了笑,道:“這麼說來,範公子路見不平,也是防衛不當而已。”小廝忙點頭。
范寬開口道:“賢侄不知,這阿大不好文,卻是喜武,這整日的遊俠風氣。這回居然惹出人命禍事,殺人便要償命,古來律法便是如此,老夫無能為力,讓他去衙門吧。”說著也是嘆氣兩聲。
陳堯諮也是緊鎖眉頭,不知如何是好,這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刻著死者也並非善類若是這範公子身在武林,也算俠客二字了,也可逍遙自在。可身在官宦之家,尤其如範大人此清官,便是死路一條了。
陳堯諮細細的回憶著案情,還是想不明白,便道:“即使如此,我與你走一遭。”說著與范寬拱手行禮,便要前去。
范寬起身道:“賢侄,既是你去,老夫甚為放心,你雖年少,卻閱歷不淺,便代老夫多囑咐那逆子吧。”說著,便走回了後堂。
第六十 奇妙的文書
陳堯諮帶著賀山、范仲淹往那戲臺而來,來到文廟街的露天戲臺。這戲臺很是寬大,看客眾多,眾人見命案發生,皆是圍觀起來。
小廝把陳堯諮領了進人群,只見一群衙役已是攔住人群,戲臺不遠處一青年人,約麼十五六之齡,生的結實,卻是低頭不語。陳堯諮走了上前,笑道:“想必是範公子吧。”
這青年轉過身來,見是一少年,不由得道:“你是何人,來此何干?”
陳堯諮微微一笑,道:“你可是人命在身?”
範公子道:“這廝光天化日之下,目無法紀,公然無禮,還要殺我,本公子只是一時失手,他自己不小心撞到劍上。一人做事一人當,本公子不懼。”
陳堯諮冷哼了一聲,道:“你可是不懼,可範大人不惑之年,乃只有你一子,你承受恩多年,一不能盡孝,二辱沒父母名聲,此乃你之過也,你可是不承認。”
範公子低下了頭,心中亦是悵然感嘆,道:“可此事無法挽回,爹爹清明,定不會救我,我只有一死,才不辱沒爹爹之名聲。”說的人心酸楚,這範公子雖是俠氣,也明是非,便不願逃脫王法。
陳堯諮默不作聲,轉身,便看見地上躺著一人,白麵遮身,已是死去多時。陳堯諮暗自平復緊張的心情,慢慢的走了過去,道:“這位差大哥,這可是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