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熟讀治國之道。朝中現冗員不少,恩師也曾教導,於此長久,政令不達。於此,不得不用長久已禁軍駐守,地方軍備短缺,冗兵之出。此則國庫空虛,軍備短缺,因而有北伐之困惑,也不得不與黨項之流而修好而拒吐蕃。”
太宗呼了一口氣,沉聲道:“嘉謨,如你之言,可有相助之法。”
陳堯諮把玩著酒杯,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早就知曉,何必問得草民,這革除弊病非一朝一夕之力,但短期而有剋制,也並非不可行。”
太宗聽聞他如此說,頓時雙眼冒出精光,身子前傾,道:“有何之法?”
陳堯諮起身拱手道:“陛下,這朝中冗員甚多,有多達十幾人任一職者,因而有武官不騎馬,文官不知職,政令下達,便是相互推脫罷了,陛下只需分其職責,劃分其使命,便使其有事可做,自然可使政令順暢。”
太宗笑道:“此法雖於當今而言,不失為妙方。那冗兵之事又如何革除?”
陳堯諮笑道:“陛下不是有樞密使,以樞密使為軍核心,掉帥而不移將,裁將而不裁兵,此法足矣。”
太宗猛然醒悟,似是秘製雙眼沉思。片刻之後,笑道:“樞密院,每年調令個邊防駐軍而拱衛京師,卻是耗費軍餉,國庫空虛,以此而行,卻是有效。”
陳堯諮笑道:“此只是解一時之困擾罷了,要徹底根除,陛下還需勞心不少。”
太宗奇異的道:“沒想,你雖是年幼,卻也有如此見地,想這滿朝文武,卻是無一人有此策略。”
陳堯諮不禁心想:“這和想沒想到無關,就是能想到,又有誰會上奏,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做,誰那麼傻。”起身拱手笑道:“陛下過獎,草民只是一家之言。”
太宗擺了擺手,笑道:“你先獻策與擊退吐蕃,又獻策於朕,果真才子,朕從不相信,古代有如賈誼之年少多才者,而今一見,嘉謨卻是如甘羅之智,賈誼之才。”
陳堯諮忙站起來道:“草民惶恐,怎敢相比賈長沙。”
太宗起身笑道:“賈生二十至太傅,你卻十一歲獻策於朕,朕這相比,怎會有錯。你有賈誼之才,朕卻不能坐了漢文帝啊。”
陳堯諮微微走了幾步,笑道:“一時謀議略施行,誰道君王薄賈生。爵位自高言盡廢,古來何啻萬公卿。陛下何須長吁短嘆,這古來聖人皆有過,何況身是君王。”
太宗笑道:“你真有如此之才,出口而成章,曹子建亦是七步成詩,可見陳堯諮亦是才高八斗之士。”
陳堯諮笑道:“陛下謬讚了,草民只是有此感觸,一言均賦,四韻俱成,哪來急智。”
太宗轉過身來,問道:“朕卻是不解,你為何不願入朝廷任職?”
陳堯諮道:“草民年幼,正是求學遊歷,增廣見聞之時,如過早如得朝堂,難免得不知天下事,不明百姓言,此於朝廷百害而無一利。”
太宗聽他此言,點了點頭,道:“朕本想留得你在朝廷,但更知曉你而今更需多習書治學,方得出入朝堂,難得你如此多才,又如此謙遜。”
隨即又道:“秦翰何在?”
話才落音,一人之音想起,道:“奴才在。”
“擬旨,朕聞成都府治下南部縣尉陳省華,任職謹慎,政績斐然。然其教子又義方,得孟母、燕山之德,現正用人之際,擢為太子中允、秘書省正字,欽此。”秦翰領命去了。
陳堯諮聽聞此言,忙行禮謝恩,道:“謝陛下聖恩。”
太宗笑道:“平身吧,今日見得你如此,朕心甚為欣慰。陳省華得麒麟之子,朕卻是好生羨慕,生子當如陳堯諮啊。”
陳堯諮忙施禮道:“草民惶恐,不敢如此。”
太宗笑道:“你總是如此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