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到粱友面前,三個南荒人被他的氣勢所逼,一步步後退,直到最後靠在牆上動彈不得。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我與粱友之間的恩怨,身為同門,我以私人的名義向梁長老挑戰,輸了的人任贏的人宰割,粱長老認為如何?”他又轉頭看著長老群與掌教,“諸位以為如何呢?”
他視線所過之處,所有人都後退一步,不敢與他對視,長老團討論良久,紛紛認為這個辦法可行,就連掌教也同意了。
粱友被柳萬鈞步步逼近,此時已經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求救一樣把視線望向和他親近的人,平日裡最是寵愛他的父母避開眼神,掌教嘆息一聲,狐朋狗友紛紛低下頭顱,就連他自認是自己後臺的三個南荒人也放棄了他。
環顧一週,竟然沒有一個人肯伸出緩手,這些人都曾經和他好的不能再好,現在突然都變了,變得陌生,可恐。
這一刻,他感覺到無比的絕望,似乎站在千鈞一髮的懸崖邊,底下是無盡的黑暗,只要有人輕輕一推,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處。
他面露絕望,緩緩低下頭顱,徹底放棄掙扎。
然而這似乎對狐王來說還不夠,他緩慢的走在粱友身邊,圍著他繞圈子。
“父母拋棄你,宗門放棄你,親朋好友遠離你,就連你以為的愛人也離開了你。是不是感覺很熟悉。”狐王哈哈大笑,笑聲尖利瘋狂,“因為曾經你也是這樣對我的。”
他大聲嘶吼,過後又突然收住,面無表情的看著粱友,精緻的鞋面時不時在他面前顯露,“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嗎?”
“殺人滅口,侮辱同門,強搶民女,哦,曾經還對著我的臉撒尿。”回憶起往事,柳萬鈞臉上的瘋狂更甚,似乎下一刻就會突然崩潰,接受不了現實。
那是一年春天,花開的正勝。
粱友帶人圍著柳萬鈞,又打又罵,甚至帶頭尿在他身上。
曾經在家族也是天才的柳萬鈞無法接受這種侮辱,曾經的他也是修煉天才,不僅靈根出眾,且修煉快速,機緣不斷。
在修真界五行俱全的靈根是很少的,更何況像他這樣五行均是上好的靈根,幾乎五道都可以修煉,本來十幾歲就可以築基,可是卻突然出了差錯。
他不僅無法築基,且修為一直不停的倒退,無論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治癒不了。
家族對他絕望了,宗門對他失望了,朋友慢慢疏遠他,連曾經要好的未婚妻也選了別人。
就在他需要安慰的時候,得到的卻是打擊,未婚妻帶著粱友從寶器宗歸來,以準女婿的身份。
她帶著炫耀的聲音介紹粱友,言語中盡是對他的不屑,粱友保持著高傲的表情,實際上在沒人的時候望向他的眼神總是陰毒狠辣。
他以寶器宗長老兒子的身份,讓小小的家族放棄他,家族照做了,在權利與親情之間猶豫的父母妥協了,他們畢竟有三四個兒子,除了他,還有兩個大哥,一個弟弟,肚子裡又懷了一個,唯一讓他慶幸的是,母親在他被趕走之前拉著他的手哭泣,“娘一個女人,沒錢沒勢,鬥不過那些大人物。”
可是她也僅僅是哭了一場,脖子上戴的珍貴項鍊,手腕上戴的昂貴手鐲,沒有說要給當時一文錢都沒有的他。
朋友,那是什麼?都走了,毫不猶豫,沒有一絲留情。
他回到宗門,告訴別人他也是寒苦子弟出身,沒有父母,也沒有朋友,更沒有愛人。
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可是他卻依舊想修仙,想在將來把他們都踩在腳下。
雖然粱友並沒有放過他,依舊擔心他重回頂峰,搶他的靈石,搶他的女人,甚至搶他從前的兄弟,都是因為怕,怕他奪回這一切。
那是一天夜晚,粱友終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