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他滿意地笑了,剛剛派出使臣,去建康覲見劉義隆,並探聽軍情,若宋軍長驅直入攻入河南,便和劉義隆定盟約,夏國願意相助宋軍,共同攻打北魏河北之地,事成之後,以恆山以東歸宋,恆山以西歸夏。
他閒適地靠在椅背上,一切都在自己的謀劃之中,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待魏宋兩國被戰火拖累,實力削弱,民生凋敝之時,便是我夏軍征伐四方,稱霸天下的良機了。
赫連定,定江山之意。赫連姓氏“王者輝赫,與天連線”,天王赫連勃勃沒有做到的,我赫連定定將實現。
他的胸口是躊躇滿志,怡然自得,唯一不妥的是心底覺得有點隱隱不安。他想了想,只覺得心中有一塊空落落的,令他不自在。他站起身來,踱了幾步,眼睛斜掃到案上的酒壺時,方才醒悟過來,好像那日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紫妃前來給自己主動請纓,要為自己排憂解難,是什麼疑難?
他腦海中閃過紫夢卿紫色的衣衫,他知道紫夢卿原名綠瑛,最喜綠色衣服。可是,自那年的那個夜晚,見綺雲著一身紫藍色衣衫站在高臺上。從此,他便只喜歡這兩種顏色,並給自己兩名得力的紅顏,分別取名為紫夢卿和藍月華。夢卿,是想要夢誰呢?月華,皎皎如月,灼灼其華。想到這裡,赫連定心中一凜,命道:“來人,擺駕夕顏殿。”
皇宮最西側的夕顏殿,此殿偏僻冷清,與冷宮無異。赫連定揮退了隨從的侍衛,一個人向綺雲的寢殿走去。不久,自己將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這個女子面前,將構築的江山和霸業,會令這個女子臣服和傾心自己,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經過熟悉的視窗時,他並未見到那個俏麗的身影,他微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悠然邁步入內。
進寢殿的那一刻,他似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呆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一挪地靠近綺雲的床榻,顫抖著手撫上她的發。
幾天不見,曾經那個純淨清瑩,回眸間秀色奪人的女子滿頭的青絲,竟然如霜似雪,白色的發沒有挽起,鋪陳在枕邊。當年那個淺笑盈盈,梨渦微動的女子,此刻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沒有半點生氣。
赫連定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如霜,冷聲喝問之雁等人:“你們告訴朕,這,這是怎麼回事?”
之雁等人惶恐萬分地跪下,不敢隱瞞,戰戰兢兢地將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赫連定。赫連定方才醒悟過來,自己那日酒醉之時,默許紫夢卿放手去做的事情,竟然是將綺雲推向絕路。
他曾經想過千百次,將那個女子幽禁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要怎麼的折磨,才能解他心頭之恨。關押在刑獄之中,對她身體的折磨。在夕顏殿,她中了藥,想看看她的意志如何被摧毀。可是,無論對她身體還是意志的打擊,都沒有讓她低頭求饒。
而紫夢卿狠絕的手段,竟然令她一夜之間,綺雲的青絲化成霜雪。
當他聽之雁等人說起,自紫妃給綺雲服藥後的第二日,綺雲人也變得神志不清,瘋瘋傻傻,不辨人和物,見東西就摔打,見人就撕咬,直至筋疲力盡。他的心底酸澀莫名,那一抹枕邊鋪陳的慘白,刺痛了他的雙眼。
赫連定木然轉身離去,當他走出夕顏殿,回首看到門楣上方的“夕顏”二字時,他的心裡一抽。他揮揮手,令身邊的侍從將此殿名改為“惜顏殿”,並冷聲下令將紫夢卿由貴妃降為妃,禁足於自己的寢宮,直至皇子誕生。
赫連定對外宣稱,西面的惜顏殿住著的是藍嬪,名月華,不得幽禁,在宮城行動自由。
此後的幾個月,皇宮內經常飄遊著一個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衣衫,雪白的臉,銀白的長髮沒有挽起,隨意散在風中。
初見她時,宮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