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氣來。
段匈也許是對的。
我,出現在那裡,也許並不是偶然。
是那個電話,把我帶到現場去的。
而那個電話的另一端,如果不是關穎,那又會是誰呢?
難道,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關穎?
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雖然緊緊的閉著眼睛,但是卻根本無法睡著。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清晨,太陽的一絲光線照在我的臉上,我知道,終於晴天了。
辦公室裡,乾乾淨淨的,只因為,我已經把這裡打掃了一遍——這也是我的一個習慣。
我喜歡乾淨,不喜歡髒,所以我的周圍,都還算乾淨。
“三郎,有你的一封信。”
收發室的一個保安,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遞給了我一封信。
信?
在今天的這個世界上,信,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
如果再算上是寫給我的信,那可能性,就一定等於零。
因為,不會有人給我寫信。
但是,這封信,卻是寫給我的。
信封是薑黃的牛皮紙,堅硬,粗糙。
撕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卡片,一張硬硬的紅色卡片。
卡片上,卻沒有寫字。
但是,卡片上,卻規規矩矩的貼滿了字……
第廿九話 信件
我可能從未收到過信。
在我的記憶中,信,就和禮物一樣,是我從來都沒有去想過的東西。
可是眼前的這一封信,確實是寫給我的。
紅色的卡片上,貼滿了字。
很容易發現,這些字都是在報紙上,小心翼翼的剪下來的。
我沒有收過信,但是像眼前這般的信,我恐怕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報紙上的字,很小,但是每一個字都還清晰,排列得也非常整齊。
無論這是誰發給我的信,我覺得,他一定是真的用了心,才會製作出這樣的一封信。
——晴天,所以清晨的陽光還有些刺眼。
陽光照在紅色的紙板上,反射著紅色的光,映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卻是冷冷的,手,也是冷冷的。
我的手不但冷冷的,還在顫抖著。
——這封信上寫的是:
“禮物收到了嗎?那些被我蒸熟的肉塊,美味極了,希望你喜歡,我的朋友。”
“另,附上我的一隻手,以表示我對你的敬意,希望你不要浪費,吃掉它。”
“此致,敬禮,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我現在也許什麼都不能確定,但卻只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這封信絕對不是我的“朋友”寄來的。
那它又是誰寄來的?
無論是誰,他好像都知道一件事情。
——烹屍案。
那些白白的肉塊,烹熟的肉塊,難道真的是“他”的所為?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難道他做這些的原因,只是為了把那些人肉塊,當做禮物送給我嗎?
“他”認識我嗎?
我又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他還說道,那隻手,那隻同樣被烹熟的手,蒼白的手。
那隻手,“他”說是自己的?
什麼樣的人,會把自己的手剁下來,烹熟了,再當做禮物送給別人?
然後,還希望那個人吃掉他的手?
這樣的人,真的還是“人”嗎?
——“三郎?看什麼呢?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