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滿足她的好奇。
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如此對待一個女子,甚至到寵溺的地步,但現在的他,卻想盡辦法想要讓眼前的女子快樂。只要她快樂,他就會快樂。
以前所認為情人間過於黏膩的關係,現在卻被他視為理所當然。
這樣的改變;全源於一個“愛”字,他很坦然地面對他所發現自己的情緒轉變;他對她的喜歡,已經轉為愛了。
冷靜抱著無尾熊玩偶,滿足地倚靠在韓煒身旁。
習慣他的溫暖,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當有一天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他不時親暱的牽手、擁抱。他的手,總是呵護地照拂著她,不時注意著她的需要。被人如此照顧是頭一遭,還來不及想到要拒絕,身體就自然地習慣了他的溫度。
他溫暖的懷抱,緊緊地包裹住她不安的心,使她沉迷在被關心、被需要的生活裡。
這樣的溫暖,讓她害怕去想溫暖消失的情景。明知道這樣的幸福只是虛幻的假象,她卻仍戴起粉紅色的眼鏡,假裝自己正被愛著、被喜歡著。
她不願去想終點的分離、不願去面對最後的事實,她只想要現在、只想擁有現在。
“你覺得如何?”韓煒問道。他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然後在她身旁的草坪上坐下。
“很好啊。”冷靜舒適地坐著,雙腿向前伸展,然後喝了一口水。
距離他們有段距離的臨時舞臺上,有一個樂團正在賣力地表演,舞臺上的五彩燈光,照亮偌大的中正紀念堂廣場。
一陣清爽的涼風吹動廣場旁的成列大樹。
冷靜不曾度過如此特殊的夜晚。拘謹的生活,使她錯失許多生活周遭的美麗。
“你常常這樣做嗎!”她好奇地問道。“我是指,到這裡來聽音樂。”
他們坐在群眾的後方,離舞臺有一段距離,因此,他們既能欣賞音樂,也能夠低聲交談。在他們和舞臺中間,許多人扶老攜幼,或坐在草地上,或站在舞臺前,邊欣賞音樂,邊吃著零食及飲料。
“偶爾會來。只要假日沒事,又正好有樂團表演,我就會來這放鬆心情。而且從我住的地方到這裡,只要短短的路程。來看看夜空、吹吹涼風,也挺愉快的。”
“的確不錯。”她承認道,意識到自己緊繃的神經正在慢慢地鬆懈。“只可惜臺北的光害太嚴重了,否則音樂配上滿天星斗,一定是更加享受。”她將頭向後仰,眼睛盯著天空看,她的髮絲如瀑布般傾於身後,幾乎要碰到地上了。
他難耐衝動地伸手握住她的頭髮,讓她的頭髮自他的指縫間滑過。
“是啊!的確很可惜。”
“不知道小想在做什麼?”冷靜突然開口道。
韓煒抑下幾乎脫口的嘆息,他早該習慣冷靜的殺風景了。
“別擔心小想了,商承會照顧他的。”
商承好不容易擺脫公事的糾纏,高高興興地接下照顧小想的任務。崇拜父親的
商承,對父親極為疼愛的小想,可也是疼惜非凡。
“我知道了。”
樂團的鼓手正露出一手高超的鼓技,迅速地將現場的氣氛帶入高潮。主唱在貝斯手的伴奏下,一首接著一首地唱出現代人的各種思想、情緒。
冷靜被一陣柔和的唱腔吸引,注意力從身旁的韓煒,轉到舞臺上的歌手身上。
女歌手用清新溫柔的聲音,唱著現代男女的愛情——
這一切全是偶然
偶然的相識 相遇
……
然後偶然的
我戀上了你
……
你不再是你
我不再是我
我們從此屬於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