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的?”蘇離弦偏頭看她,滿眼盡是笑意。
非兒點頭,也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蘇離弦笑道:“你與神醫兩人倒真成了忘年之交,非兒真是好福氣啊。”
非兒心中忍不住腹誹,福氣……她看是晦氣還差不多。若是天天都能看到他老人家的畫作,還不如一劍了結了她,免得受苦!
“公子一定是趁著非兒不在的時候作踐自己的身體!”非兒越想越生氣,以前公子多少還會注意著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可好,到了這北地戰場上,自己的身體便全然不顧了!
蘇離弦穩住胸膛的劇烈起伏,他淡淡說道:“有的事是不可兩全的,求不得。”
非兒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公子的心思她可猜不透,她也沒有公子那般聰慧,她只知道,身子壞了,多少兩銀子都換不回來。
“回去吧。”蘇離弦回頭看了看,遠處,龍瀾的軍旗在山巔之上迎風飛舞。龍瀾勝了,或許是即將勝利,這一局,算是塵埃落定。
如果他沒有料錯,再過不到半個月,倘若墨澤仍舊攻不下時月關,他們就只能送來議和書。到時候,北疆這一方土地便又能恢復平靜了。
非兒牽來馬,扶著蘇離弦上馬。
他的氣色較之剛才已經好上太多了,非兒仍是不放心,但她家公子的脾氣她可是瞭解的很。看起來謙和有禮,為人溫厚,但也有固執的一面。
“非兒,我還有一事要問你。”蘇離弦拉著韁繩,回頭看向非兒。
公子的神色太過嚴肅,非兒不敢怠慢,連忙問道:“公子要問何事?”
“當日……”蘇離弦頓了頓,似乎是想要用另一種委婉的語調問起:“當日你與展謙昂回來之時被圍困在時月關外,我與李將軍二人前去搭救,不料看到非兒手持銀劍,破陣殺敵的英姿。你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我怎麼不知你竟然有這般身手?那劍……”
非兒咬了咬唇,天珏在她懷裡不安的扭動著,似乎知道旁人談及它,於是想要鑽出頭來。非兒抬起頭問道:“公子,我若說那是天珏神劍,你可信?”
蘇離弦皺了皺眉,非兒曾說過天珏的事,他權當非兒說笑,這幾日看來,確是蹊蹺。心中暗暗盤算,似乎非兒的說法並不可信,可又沒有更好的解釋,蘇離弦開口說道:“走吧。”
非兒頗為洩氣,說到底,公子仍是不信。
馬兒緩緩的回到龍瀾大營,除了一隊留守士兵外,已再無旁人。
進了帳子,零星的炭火將帳篷裡燻熱,展謙昂沒有休息,見到非兒與蘇離線二人回來,連忙站起身迎了過來:“如何?”
蘇離弦自信一笑道:“不出月底,戰事定然終了。”
“太好了……”展謙昂略微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什麼事壓在心裡,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非兒見蘇離弦氣色尚好,於是開口說道:“我去弄點炭火來,這帳子,太冷了。”尤其是某些自稱元帥的傢伙不在了這裡,連炭火都能剩下不少了。
蘇離弦緩緩點頭,眼見非兒離開。
展謙昂問道:“大略估算一下,此次戰事,可能又要死不少人了。”
蘇離弦目光淡然:“人固有一死,保家衛國,興許也是他們的好歸宿。”
聽他一言,展謙昂忽然抿起嘴角,不再多說。
蘇離弦也覺得這兩日展謙昂似乎有所不同,總像是有話要說,但始終沒有對他開口。蘇離弦也覺得無趣,總覺得在這人面前,他最覺得怪異,於是開口說道:“既然戰事已定,展兄也可以放心了,不若早早休息,也好早日恢復。”
他掀開帳子想要走出去,卻聽到身後展謙昂微微嘆息道:“如今我面前的蘇離弦,可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公子離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