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減輕。
門外已聽不到那兩人聲響,興許是已經走遠了。
蘇家離弦……
不知是何等人物。
※※※※
將馬栓在棲鳳山山腳下,他們二人徒步上山。現下只知天魔教、霍家幫、煞血盟將公子困於棲鳳山中。至於他們有多少人手,有何人在場,這些問題他們一概不知,貿然上去不但幫不了公子的忙,反倒是害了他。
山路難行,一路上怪石嶙峋,樹木高且挺拔,若說要到哪裡去尋個藏身之處,倒也確實不易。
入山已有半日,卻不見半個人影,棲鳳山共有兩座山峰,在這樣的地方找人,比之大海撈針,亦非不可。
經過一線峽時聽得有駿馬嘶鳴之聲,陸以軒運足目力看去,果然能見一群人在一線峽底。那怪石嶙峋中不住咳嗽的,不是公子離弦又是何人?
“非兒。”陸以軒小聲吩咐,“你盯住這一行人,我且下山等尹姑娘他們。希望離弦的身體還能撐住一時半刻。”
非兒點頭稱是,見陸以軒走遠,便小心翼翼沿著山路下到一線峽底。
公子還是那般謫仙似的人物,即便是落魄於此,絲毫不損他淡雅清貴的氣質。他斜倚在石頭上閉目養神,手中仍是拿著那支不曾離身的玉簫。
石陣之外,三十餘名各派好手已經升起篝火,山中寒氣甚重,長時間呆在這棲鳳山中,連這些武功高強之輩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公子?
天魔教左護法邱護廷朗聲喊道:“蘇離弦,識相的話就早點交出‘嵐泠古卷’,省得你在這裡吃盡苦頭。”
煞血盟泣血堂堂主嘿嘿一笑道:“邱兄,何必跟他白費口舌?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我倒想看看那小子臥能在石陣裡,不吃不喝能熬過幾日。”
眾人一陣鬨笑,只有那天魔教的右護法石秒昕冷哼一聲說道:“一群蠢材!倘若蘇離弦死在石陣之中,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拿到‘嵐泠古卷’。這道理石某懂得,你們偏偏不懂,當真笑煞旁人。”
那泣血堂堂主頓時漲紅了臉,不滿的瞪了石秒昕一眼。人人都說這天魔教囂張已極,不想真是如此。在這麼多武林同道面前居然掃了他的面子,以後傳了出去,人們還以為他怕了天魔教不成!
石秒昕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朝他嘲諷一笑,更是令人火冒三丈。
蘇離弦靜靜的看著石陣外這些“魔教中人”,臉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原本就是一群被利益驅使而走到一起的人,想要團結一心,那是萬萬沒有可能的。也好在他們這些勢力尚處於分崩離析的狀態,不然這天下就永無寧日了。
蘇離弦舔了舔乾枯的唇,胸肺部一陣壓抑,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他白皙的臉因此而染上一抹病態的潮紅,一雙秋水似的眸子倒是越發的清亮了。
泣血堂堂主金永和啐了一口:“看這姓蘇的小子嬌滴滴的樣子,活像個女人。想不到骨頭倒是挺硬,是條漢子!”
“這小子邪門的很,用幾塊破石頭竟然也能擋得住我們這些人。公子離弦,果然名不虛傳。”
蘇離弦抿了抿唇,絲毫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算了算日子,司空鈺應該安全抵達瀚墨軒了,而陸以軒收到飛鴿傳書的話也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了。只要再撐上兩日……
忽然,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一絲緋紅的顏色。
蘇離弦心中一緊。
連他都能注意得到,旁人自然也能。
非兒啊非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蘇離弦面色一沉,旋即挪開眼睛,生怕他的眼神會出賣非兒,讓那些窮兇極惡的賊子抓到她。
陸以軒,你到底在幹什麼!
“噶啊——”
山中不知是什麼獸類發出一聲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