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自言般的音浪,不自覺逸出朱瀲彤唇畔。
“那傢伙只會兇我,我才巴不得他死到天邊去,我好眼不見為淨。”她再補上這一句,像是要說服自己,讓那股怪異的情結合理化。
“這些日子以來,她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事。孟靳雖冠上老館主的姓,但並非孟家的親生子,他是棄嬰,不知來自何處,才會讓老館主收為義子。
這事兒早已是眾所皆知。
也因此,他與老館主惟一的掌上明珠孟瑛,打小便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孟瑛有多痴心地愛慕著她的大師兄。所有人對他們這一對金童玉女,可都是樂觀其成。
也難怪孟瑛會不避嫌地成日纏著孟靳跟前跟後,那昭然若揭的款款情意,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來。
不知怎地,想到這兒,她心買竟覺悶悶的好不舒服。
哼,誰管他們是這麼郎情妹意,最好讓孟讀纏死他,好讓他沒時間管到她這兒來,她最討厭他在她耳邊講一長串煩人的大道理了。
可是想歸想……為什麼心還是好酸?
“小嬋,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再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你聽到了嗎?”她委屈地低語,除了一室衿寂!外,無人應她。
再待下去,她一定會變得更奇怪。
在這裡沒有人疼她,也沒有人理她,每個人都只各會欺負她。
打小到大,她都是眾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從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真的不知道,被人輕視的滋味會這麼難受。
也許是早聽聞她的諸多惡行了吧?所有人的排擠是那麼的明顯,大家都氣她傷害了小嬋,他們都討厭她……
孤立無援的她,連想我個人傾訴心事都不成。
“為什麼沒有人肯聽我說說話?我真有這麼惹人嫌惡嗎?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小嬋,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他們想的這麼壞……”
吸了口氣,她握起小婢微涼的小手。“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知道就算你醒了,也不會想理我,都是我害得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小嬋,你知道嗎?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孤獨。尊貴的身份讓我引以為傲,但也因尊貴的身份,讓所有人不敢靠近我。以前我從不去在意,可現在,處在這種被孤立的環境中,我突然有好強烈的寂寞感受,好想有人陪我……”
“我沒忘記,你是第一個不因我的身份而卻步,勇敢靠近我的人,以你清亮純稚的嗓音,一聲聲地對我喊著‘大姐姐’……從沒有人這麼喊過我,你醒來好不好?我好想再聽一次,你要是不醒來,就表示不肯原諒我,那我也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小嬋依舊靜靜地睡著,也靜靜地聽著。
此刻,朱瀲彤真的相信,小嬋聽得到,只不過還不想醒來而已。
摸了摸她寧靜的睡容,瀲彤小小聲地道:“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等到你想理我為止。你好好的睡,明天我再來看你。”
強自綻出一朵微笑,她掩去落寞,無聲地離去。
她以為,這是屬於她與小嬋的秘密,卻沒發現,在暗處有一道黑影,從頭至尾一直與小嬋一道陪伴著她,目送著她遠去的身影……
說實在的,她搞不懂那男人在想什麼。
原先,管家交給她的工作,全是些粗重的活兒,劈柴、挑水,反五隻要是她做不來的,全會落到她身上。
既已認清他們存心折磨她,她也就認了,呼悲喊苦只會更讓人瞧不起。
可不知怎地,沉重的工作量突然減輕了。
望著手中為數不多的待洗衣物,她滿心困惑。
算了,不想了,先把衣服洗好要緊。
武館後頭,有條清澈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