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真的沒事,你相信我啦!”
“那……好吧。”見她如此堅持,小玫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是入夜之後,瀲彤的身體漸漸不樂觀了。
她感覺身體愈來愈沉重,整個人彷彿置身於高溫火爐之中,但她就是咬牙強忍著,心想,睡一覺也許就會好多了。
稍早前,小玫來看過她,也被她打發走了。
她看得出來,小玫很不放心她,還說要去告訴孟靳。
傻瓜呀!整個武館上下,人人對她恨之入骨,除了天真的小玫外,誰會為她費心呢?
也罷,生死有命,如果她真的註定要死在這裡,她也沒話說。
昏昏沉沉的意識,再也感受不到太多,跌入黑暗之前,包圍著她的仍舊是淒冷的孤單。
推開房門,孟靳無聲地走近床邊。
當目光觸及床內那張慘白的嬌容,他的眉宇不自覺地緊鎖了起來。
她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
這個笨女人!她真打算拿生命來和他嘔氣嗎?要不是小玫前來告知,再任她這麼病下去的話,明兒一早,他就只能替她收屍了。
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很氣她卻無關憤怒,而是一種——融合了心疼與無奈的感受。
“你這令人苦惱的小東西!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嘆了口氣,孟靳執起她纖素的小手,指尖按上她的皓腕。
他是這間武館的少當家,除了跌打損傷之外,基本的醫理也難不倒他。
他斥道:“你呀!明天我要不好好訓你一頓,我就跟你姓朱!”都病得這麼重了,還敢死要面子地強撐。
睡夢中,瀲彤似有若無地蹙了下秀眉。
孟靳見狀,一股說不出的感受掠過心頭,淺淺激盪……
“怎麼,連在昏睡中都罵不得你了?”他低斥了聲,語調卻隱隱含帶一絲寵憐。“乖乖的,我去替你煎藥,知道嗎?”
這小女人總是不合作,最愛和他唱反調了,也許,只有靜靜睡著時,才能看見她溫馴的一面吧!
煎好藥,孟靳再度回到房內。
“起來,把藥喝了。”他知道她睡得很不安穩,特地在藥里加了一味具有安眠效用的藥草,讓她能睡得更舒適。
沉睡的人兒一直沒有動靜,他不得不再輕喚一聲。“瀲彤,快起來,聽到沒有?”
“晤……”朱瀲彤呻吟了聲,睜開沉重的眼皮。
看清眼前的人後,她咬牙力持清醒。
“是你……”她以為自己說得夠大聲了,偏偏吐出的話語,卻輕得猶如棉絮。
她實在很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軟弱無用的模樣,免得他說她在企圖博取同情。
在他面前,她一無是處,但至少她能保住傲骨,這已是她惟一僅有的了。
她這情況看得孟靳更是眉心深蹙。“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
“好讓你大肆嘲笑,說我有多沒用?”不想看見他嘲弄的眼神,不想面對可能有的幸災樂禍,朱淑彤索性閉上眼。
這女人虛弱歸虛弱,那骨子倔脾氣可沒少上半分。
孟靳看得氣悶不已。“我再說一遍,起來把藥喝了,要睡再睡。”
“你——”瀲彤傻地瞪大眼,說有多訝異就有訝異。
他不是來嘲笑她的?
而且還替她煎了藥?
這怎麼可能!
她記得……他與所有的人一樣,對她厭惡至極,不是嗎?
“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用灌的?孟靳又間。見她一徑兒地沉默,也不指望她當個合作的病人了,用強勢手段還比較快些。
“不……我自已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