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向對手報以激賞,“越之既得三叔真傳,凌某不才,今朝定要全力與你戰上幾回合,何其快哉!”
冉雲也有此意,將妻子護在一邊,伸手攔了攔兄長:“二哥適才與越之交過手,此番,我先來。”
晴陽急了,嚷嚷著:“你們車輪戰,想累死我哥呀?”
適時,傅燕生靠過來環臂勾住他肩頭,垂瞼乜斜:“沒關係,你可以代兄出戰。我定管是打不過越之了,收拾你倒很有興趣。輸了就將香囊交出來,如何?”
落歡在邊上起鬨:“這主意好!姐夫歇著,我來會會小沈爺。”
晴陽哭笑不得:“你們沒完啦?要打架別找我,我就一布衣郎中,好弱的,我不在乎投降認輸。香囊拿去,你們分。”
說話沒骨氣便當真不要骨氣,摸出香囊來給了傅燕生與落歡一人一枚,剩下一枚拿在凌煦曈眼前晃晃,壞笑道:“要麼姐夫跟小海哥先打一架?誰贏了我給誰。勝負分曉,你們就別纏著我哥了。他身體不好!”
凌煦曈笑笑,將他手推了推:“無妨!香囊你給小海便是,架照打,我只找越之。”
冉雲捋一綹鬢髮,也是點頭微笑:“我不要香囊,有架打就開心。”
晴陽扶額,頗感無力:“喂喂,都快正午了,你們不餓嗎?別玩兒了,回家啦!”
幾人異口同聲:“不要!”
晴陽狠狠瞪他們。
傅燕生則遙遙對著沈嵁招手:“噯,家裡的規矩,年紀小的聽年長的話!越之乖,好好打,回頭哥哥給你擦跌打酒。”
沈嵁頷首沉吟,默默點了下頭,果然斂袖起勢,狀似預備再戰。卻猛地呼吸一窒,身形狠狠晃了下,右手緊緊捏住心口衣襟,面色一沉,仰面便倒。
“哥!”
晴陽大駭,掠身而起。場邊凌鳶站得最近,也飛撲過來。二人幾乎同時趕到,雙雙扶住沈嵁。但沒想到,沈嵁忽張開眼,陡然發力旋身,指尖在晴陽袖邊拂過,輕易帶走了他手上的香囊。繼而反掌在凌鳶腰上託了一把,將她推送出去。
一連串猝不及防的動作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凌鳶往前奔了幾步徑自靈犀恍然,順勢提勁前掠,急急往那口大鑼跑去。
咣咣咣——
三聲震耳欲聾的鑼響驚醒了一眾長輩。
烏於秋宣佈:“鑼響局散,收了收了,回家了!”
男人們還在發矇,冉雲眨眨眼,問凌煦曈:“剛剛那個,越之是,裝的?”
凌煦曈撫顎:“嘖,小子學壞了!”
傅燕生斜睨著他倆:“近墨者黑!”
落歡則關心:“這到底算誰贏了?”
四人舉目望去,便見晴陽一臉委屈正控訴沈嵁:“出家人不打誑語啊!哥你怎麼能說謊騙人吶?”
沈嵁袖著手,面無表情:“我什麼話都沒說。”
晴陽噎了噎,還捏著哭腔:“那也是勝之不武。”
“是武。”
“什麼武?你這招叫啥?貴妃醉酒還是旱鴨子暈船?”
沈嵁立了個佛手禮在身前,微欠一欠身:“那招叫善哉善哉!”
“噗嗤——”凌鳶領先笑出聲,其他人立即也反應過來,鬨堂大笑。
可憐晴陽被堵得張口結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至於採纓徽大賽的勝負,因凌鳶不得參賽,她拿著沈嵁回身剎那塞給自己的兩枚香囊也是做不得數的。晴陽在拳腳和口舌上都吃了癟,正想著好歹自己手裡的香囊最多,總算是贏了回。不想沈嵁又橫插一槓,說凌鳶不夠年紀參賽,當然就和自己一樣,是中立的保管者。只她將香囊給誰,誰便贏了。
此言一出,凌鳶自己先愣了愣。恍又記起二人間的賭約,立即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