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如初在暗暗用力想從他手中掙脫,便也不再勉強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紅布包著的相信放到她手心後鬆了手。
“是什麼?”
“你看看。”
掌心在膝蓋上蹭了蹭,擦乾溼漉漉的掌心,華如初把那紅綢開啟。
“這是…紫玉?”
很滿意看到她驚訝的樣子,祁佑掩飾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看她,道:“玉在太原沒金飾值錢,佩戴的人不多,也就不受重視,這塊玉是無意間看到的,想著你可能會喜歡就拿了來。”
玉在南朝確實沒黃金值錢,但絕不包括紫玉,紫玉極為稀少,因著南朝的一則傳說,紫玉被南朝人奉為避邪的吉祥之物,就是她,手裡也不過只有小手指甲片那麼一小塊,娘看到後還興奮了好一陣,給她備嫁時更是千叮萬囑一定不能丟了,為給她帶來好運的。
雖然她不信那些相信,可一個男人為她尋來這麼大一塊寓意特殊的紫玉時,心狠狠的沉了一下,那力度,讓華如初不自覺的拿手壓了上去。
就連下人都知道紫玉的價值,她不信祁佑不知道,若是把這個呈給太子,太子不管是拿去討了太子妃的歡心還是宮中貴人的喜愛,好處不言而喻。
可祁佑給了她。
祁佑只當她是高興的,眼神越見柔和,萬分覺得這回以權謀私得值當了。
這一夜,華如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完全開啟了身體接納祁佑的侵入,氣息交融中,看著男人愉悅的神情,她突然有那麼一刻覺得可惜,如果這個男人能只有她,該多好。
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有的貪心,只是別人不敢付諸行動。
而她,屈服於世俗,交付了身體,卻不願也不敢交付心。
祁珍極少出府,此時和嫂嫂坐在軟轎裡興奮得坐立難安。
“嫂嫂,真的沒事嗎?娘回來要是知道會不會為難你?”
“你都問過好幾遍了。”華如初給她抿了抿鬢角,“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你哥哥知道的,去向祖母請示時祖母也親口允了,娘怎麼會為難我。”
祁珍不好意思的絞著帕子,“我就是怕給你帶來麻煩,娘把我拘得緊,就是哪家小姐發了名帖過來請我過府去玩,母親也是要再三問清楚的。”
“沒事,不用擔心。”
華如初沒有解釋更多,她手裡現在已經有了太子的手令,就是祖父也不會再攔著她出府,有祖父祖母坐鎮,祁武氏不敢為難她,最多也就是去請安時說上幾句難聽話。
到了別院,讓雲書帶著祁珍到處去看看,華如初跟著馬柏來到最裡面的院子裡。
一路上,馬柏輕聲道:“師傅叫葛雲君,手藝是真的好,家傳下來的,就是性子古怪,聽說祖上曾經極是富裕,只把這當成是個雅好,並不拿這個賺取銀錢,我能請了他來還得虧時機好,他十四歲的兒子得了重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未見起色,我答應他兒子病好之前的一切開銷由我們負責,他才勉強同意為我們所用,只是為奴卻是不可能。”
還挺有傲氣,華如初心下滿意。
只要不是傲過頭她都能接受,主家都希望下人聽話乖順。
可手藝人她卻希望對方是個有自己主見,不那麼隨波逐流的人。
禁止了其他人的跟隨,華如初和馬柏兩人進了院子。
裡面很安靜,就連馬柏派來侍候的兩個小廝看到他們進來都是踮著腳尖過來輕聲請安。
馬柏擔心小姐怪罪,忙小聲解釋道:“這葛師傅脾氣大,做活的時候尤其容不得半點聲音,昨兒個我過來還被他斥了一頓,小姐別見怪。”
“去看看。”
廂房內有不少泥漿的痕跡,屋子中間坐著一箇中年人,四十左右,衣裳半舊,濺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