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小姐,你身邊的男人是誰?”薄野珊笑得優雅,甚至有幾分壓抑不住的得意,可憐的看著僵硬的伶俐,卻惡意的開口。
帝峰臉色陰沉得彷彿黑夜的天空,瞳孔猛縮,透著極度的厭惡。
“誰讓你把人帶進來的,你想找死嗎?”他咬牙切齒的衝著伶俐怒聲喝到,“你有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嗎?”
帝伯父聽到他暴怒的喝罵,可憐的抬起頭,虛弱的叫了聲:“峰兒,不關伶小姐的事,是我非要……”
“閉嘴,還有你,誰允許你說話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別用你那骯髒的嘴喊我的名字,你不覺得噁心,我聽得都想嘔吐。”
帝峰似看著什麼臭蟲般看向帝伯父,眼裡的恨意濃烈得像深淵,幾乎可以吞噬一切。
伶俐看到伯父那種被壓迫得畏畏縮縮的,那寥落的樣子,她心裡的害怕頓時化成了怒氣,手指握緊成拳。
即使他再不對,再不好,也是他父親啊,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不想看到他,把他趕出去就得了,何必還要說出這種傷人自尊的話呢。
伶俐傾身上前,擋住帝峰憤怒的視線,將帝伯父擋在身後。
“人是我帶來的,有什麼不滿你衝我來,別光是拿他老人家來撒氣,而且他只是來看看你,見一面他就會離開,你又何必這樣對他那麼絕情呢。”她大聲的解釋,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鄙夷的看著帝峰。
“怎麼說他都是我們的長輩,就算你不認他,也沒必要對他這麼冷酷,他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的父親,你那麼冷血,難怪在你受傷的時候都沒有親人願意來看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這話彷彿刺中了帝峰最深處的痛楚,他頓時俊臉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手握成拳。
但是他卻壓抑著怒氣,冷笑,高傲的看著她們,眼神不屑到極點。
“不管怎樣,都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伶俐,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來管別人的吧,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別人。”
伶俐也不屑的看著他:“我不是教訓你,也自知沒那個權力,可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你這樣的人連最基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總是覺得別人對不起你,自己卻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你不過是自作自受,活該。”
伶俐看著她那義正言辭斥責自己的面孔,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挺可悲的。
有種自嘲和悲哀流淌在心底,讓他想高傲的冷笑出聲都不能。
連她也要來嘲笑,罵他。
沒錯,她說得很對,他就是個冷血無情,連良心都沒有了的惡魔。
可是……
那樣的父親,真的值得他去原諒嗎?
看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他想起很多很多往事,記憶猶新。
他嘲弄的冷笑:“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說我是魔鬼嗎?你怎麼能期望魔鬼有良心呢,你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天真了。我就是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
他冷厲的視線射向帝尊:“你們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帝尊馬上過去拉扯著帝峰,臉上是無盡的悔意:“我知道錯了,峰兒,我知道我不該那樣對你們,不該把你傷得這麼重,我現在恨死自己了,你可以恨我,怨我,可是不要不理我,我一直都是關心你的。”
帝峰側開臉,面無表情的重複:“我讓你滾,你聾了嗎?”
帝尊渾身一震,眼裡多了抹決絕:“峰兒,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至少死亡能讓我得到解脫,也為我所犯的錯贖罪。”
伶俐一驚,急忙去阻止她:“伯父,你不能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死,你生他,養他,他卻不懂得知恩圖報,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