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狄充滿佔有性的注視,就連瞎子也會感覺到。
餘浪最近都在對付窮追不捨的永逸,藉機向妙光問問離國朝廷最近的情況,「聽說大王甦醒之後,王公大臣們唯恐再出現國主無法理事的狀況,已經連續四次請求大王再立王后,大王有何打算?」
子巖不是沒感覺,而是正竭力不把心神放在賀狄身上,這位不可用常理推測的王子,已經耗費了他大半心神,幾乎比所有單林海盜加起來還難應付,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機會,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部詳細的寫在給鳴王的信上。
侍女送上熱茶來,兩人對坐著一早用茶點。
日後真被賀狄帶到單林,路途遙遠,隔著茫茫大海,恐怕連這樣寫信的機會,也很難得了。
妙光也是極聰明之人,並沒有追問下去,輕輕道:「看你這模樣,我就知道你沒有把事情都說出來。既然你覺得此計一定會成功,我瞧鳴王這次是難以逃過了。」
兩人各佔了桌子一邊,一個提筆認真寫信,一個邊研磨邊胡思亂想,居然很罕見的,沒出現目光相觸,火星四濺的緊張場面。
餘浪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這是子巖和賀狄認識後,私下相處時極難得的和平一瞬。
妙光輕笑著啾了餘浪一眼,「你的眼光也確實令人不敢小看,竟然會問偷襲昭北之事是否和鳴王有關係。明白告訴你吧,確實有一點點關係,因為昭北王被活抓後,王兄立即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給身在同國的長柳公主,要挾她在文蘭一事上幫你瞞住真相,好使鳴王快點落入圈套。我離開離國之前,還未收到長柳公主的回信,不知道她會如何答覆王兄。對了,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奇怪,鳴王在同國待了這麼長時間,你就不怕他和長柳公主撞上,拆穿你假杜風的身分嗎?」
長柳公主身懷六甲,行動不便,雖然就在同安院,走動起來卻頗費時間。子巖書信寫到落款時,長柳公主才領著貼身侍女師敏大駕光臨。
「王兄突襲昭北,是因為眾國之中昭北國力最弱,現在又有繁佳作為通路,要佔領昭北是最容易而且最快速的。」妙光侃侃道,「同國局勢眼看將會大亂,昭北王的女兒長柳在同國雖然是王子妃,奈何沒有實權,只是一門並無助力的姻親。事實證明王兄的眼光沒錯,昭北被襲後,附近的鄰國都無動靜,西雷自顧不暇,永殷王和永殷太子都是目光短淺之輩,樂得袖手旁觀。昭北王的女兒在同國為妃,但同國卻對此事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無集合兵馬的跡象,可見長柳在同國的地位大降。不過……」
三個盟友方私下碰面,當即關起門來詳談。
餘浪深深吐出一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坐下後想了一會,開口道:「請問公主,大王命卓然領兵突襲昭北,和鳴王是否有關係?」
子巖生怕再出岔子,唯恐不夠詳細的把事說了一遍,長柳聽得不斷倒抽涼氣,最後蒼白著臉問:「那……那狐狸精竟是王叔派來的奸細?怪不得……可是,王子殿下和專使大人既然早已知道,怎麼今日才說?慶離他豈不是又……又遭了毒手?」
「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樣抱怨的口氣呢,不會是被那個烈兒氣出來的吧?天下居然有人能讓你動氣,真是趣事。」窈窕的背影緩緩轉過來,露出妙光平凡但不失尊貴的臉龐。她椰榆了一句後,緩緩收斂出一個沉著的表情,「是王兄命我來的。他並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但鳴王的事情拖得實在太久了,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把事情辦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