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緩緩抽緊了。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嘴巴不斷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的慶彰終於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鳳鳴簡直眼睛一亮,趕緊抓住機會,擠出一個關切的表情,“王叔累了嗎?今天勞王叔迎接,鳳鳴內心實在愧疚,不敢再讓王叔作陪,特請告辭。”說罷拱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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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同國都城,同澤。
“那個方敵碼頭的事情,請鳴王千萬記得。”
大王子慶離的住所,就在位於同國王宮東邊不到十里的同安院,這裡佔地頗大,四周築著高半丈的紅牆,裡面種植了各種罕見的植物,室內裝飾得相當奢華。因為這裡是歷代同國君主賜予長子居住的地方,也被同國人稱為“大王子院”。
“王叔過獎了。”
慶離本人住的,當然就是“大王子院”中心那間最為寬敞通風的大睡房。和大睡房相連,來回最方便的北秀居,三個月剛剛大肆裝修過一番,讓最近備受大王子寵愛的美人裳衣住了進來。
“蕭家譽滿天下,想不到鳴王如此年輕,就能管理得頭頭是道,真是罕見的俊才啊!哈哈哈!”
這日已經到了晌午,慶離卻仍窩在睡房中,和裳衣狎玩。
可惜自己實在沒勇氣就這麼趴下去大睡一場。
“噓,讓人家靜心想一下嘛。”
為什麼同國宴會上會放讓人睡覺的錦枕,他現在總算明白了。
“好、好,不吵你。”慶離斜靠在裳衣身後,手繞往前,握住美人盈盈細腰,寵溺地看著她蹙眉深思的美態。
鳳鳴一邊含笑傾聽,偶爾風度翩翩地對答,一邊卻在心中大打哈欠。
此女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容貌動人之外,性格溫順,極會逢迎討好,而且還略通求卜和醫術。她因為父母雙亡而被賣入同安院,初次相見就讓慶離驚為天人,大加寵愛,直以為這是上天為補償他失去父王訊息而給予他的補償。
宴會中人並不多,主要的也就鳳鳴、慶彰和莊濮而已。這位同國的御前將似乎不大愛說話,大部分時間充當了旁聽的角色。反而慶彰談與甚好,整頓飯在感慨王兄對自己的愛護,順便也對侄兒慶離的不肖表示一下痛心疾首,更多的是鳳鳴的稱頌讚美。
“殿,裳衣看好了。”
接風宴充滿了同國獨特的氣氛,偌大的廳堂四個方向放置了比人還高的大香爐,裡面各燃著十來支千的薰香,地上鋪滿錦枕,方便權貴邊吃邊聊之餘,還可以輕鬆悠哉地斜躺下小睡片刻,每席旁邊都放置了隨時更換的溫水和乾淨布巾,以便隨時洗手抹臉。
“哦?怎樣?”
洛雲容虎等眾侍衛隨在車後一同過來,在鳳鳴下車前就已派了幾名機靈的侍衛入廳中“為少主佈置慣用的餐具”。在鳳鳴坐下吃東西之前,自然所有可以查的地方都被他們徹底查過了。
“這一卜相,顯的是大吉之兆。”裳衣輕聲輕語地解釋著,彷佛嬌怯不堪勞累,就劫躺入慶離懷中,“殿下登基是上天註定的,任何人都阻攔不了。但……”
“擺宴處已到,恭請王叔、鳴王下車。”
慶離瞧見她臉上有擔憂之色,關切地問,“但怎樣?”
詫異聲中,一直轉動的車輪終於停下,一個看起來似乎屬於慶彰親衛身份的男人在車外款款稟報。
“但卜相中好像還藏著一點障礙,登基之事,似需要做成一件大事才行。”
“什麼?”鳳鳴目瞪口呆。
慶離聽了,反而鬆了一口氣,不在意地笑道,“我還以為有什麼變故呢?原來如此,這件大事,自然就是要報我父王的大仇。多虧你那一天點醒了我,否則我到現在還會被王叔的事弄得一籌莫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