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母親?她在匣子上下毒,她……”鳳鳴似乎想到什麼,驟然一震,猛叫起來,“她叫博陵把慶鼎的人頭交給我,她本來是打算……”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三公主抖動了一下沒有血色的唇,回憶道,“我們潛入含歸打算刺殺妙光,結果妙光跑了,慶鼎成了替罪羔羊,被我們順便摘了人頭。”
“打算毒你,結果誤中副車。”容恬知道鳳鳴為自己擔心,心裡感動,低聲安慰道,“連漫攝我們都能解開,何況區區一個情人血?這個毒性可比漫攝小多了。”
到了這個時候,再不合作就是死路一條。
他本意是安慰鳳鳴,沒想到適得其反。鳳鳴想起當年被若言加害,中了漫攝奇毒,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這種事難道要在容恬身上重複一次?當即臉色變得更糟。
三公主和博陵交換一個眼神。
博陵把詳細情況一一說出來,“搖曳夫人將人頭放進匣子後,再三叮囑我們不要擅自開啟盒子,否則溼氣浸入,人頭可能在未送到鳴王前就腐爛了。”
容虎站在他們身旁,手不離劍,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房外咫尺之地,還不知藏了多少精兵。
容恬語氣森然,帶著冷笑,“她對你們倒很關心,生怕你們開啟匣子,不小心中毒。”
鳳鳴和容恬都沉默地盯著他們。
博陵一臉尷尬,“她只是擔心不能毒到想毒的人而已。”
博陵和三公主之間,博陵給人的印象過於狡猾。相對來說,還是三公主的解釋比較可信。
他和三公主也算倒夠了黴,空有王室的尊貴身份,手中無兵無將,敵人卻出奇的多,離國、繁佳、博臨、同國都為了各種原因要對付他們。
如果這真是一次針對容恬的陰謀,那她豈不成了毒害容恬的幫兇?想到自己對祖國王族的一絲憐憫竟被人利用,媚姬百感交集,一股又苦又澀的味道堵在喉頭。
如果這次的事不能圓滿解決,幫助容恬解去情人血之毒,敵人的名單裡將再加上一個強大的西雷。
是她把博陵和三公主引來見鳳鳴的,沒有她的幫助,博陵和三公主絕不能輕易進入戒備森嚴的營地。
那麼,博陵和三公主也不用再四處逃往,索性自殺了事好了。
一直緊緊抿著唇,目光此刻變得象針一樣冷利的媚姬首先開口,“三公主,事情的來龍去脈,請你解釋清楚。”
“為什麼搖曳夫人要加害鳴王?”
這一群敵意大過友情的人圍著桌子團團坐下。
“如果搖曳夫人是鳴王的母親,絕不應該下毒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鳳鳴聽了“變得更糟前”五個字,心臟驀僵,渾身的神經好像被什麼狠狠扯了一下,想起容恬說過要“沉住氣”,不得不苦苦忍住,瞪著眼睛靜看事態發展。
“可搖曳夫人為什麼要謊稱自己是鳴王的母親呢?”
三公主和博陵見他忽染巨毒,居然還能談笑自若,心中暗暗欽佩,兩人肩碰肩,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搖曳夫人向來不理政事,為什麼要下手毒害赫赫有名的西雷鳴王?”
事情急轉直下,容恬反而越發從容,指著桌子的另一邊道,“坐下,讓我們在狀況變得更糟前把事情解決。”
“難道竟然有人能請動夫人對付西雷?幕後者不知是哪一國的人?”
容恬看見他焦急害怕的樣子,反而覺得有趣,淺笑著道,“不必擔心,這種毒不會致命。只是沒想到這事竟然會牽出搖曳夫人……”沉吟片刻,命令容虎道,“把鐐銬撤去。”
“如果夫人真是被人請出山的,那人一定是西雷王和鳴王的仇人。”媚姬思量著問,“如果鳴王或西雷王遭遇不幸,誰會最高興呢?”話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