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下吧。”容恬靠在床頭,垂眼看著他:“你一個晚上都睜著眼睛,應該好好睡一下。還疼嗎?”
太后早在等候,香焚為鳳鳴端來椅子,奉上香茶。
今生從不曾如此苦澀。
鳳鳴坐下,默默啜一口香茶,良久方道:“太后等我的答覆,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鳳鳴熬過溫馨又痛苦的一晚。天明時分,他躺在床上,看容恬為他忙上忙下,不斷檢視他的傷口,探他的脈搏,再次想起昨天和太后的談話。
“鳴王只要肯給答覆,哀家等等又何妨。”
幾人互做一回鬼臉,忙趕去侍侯容恬和鳳鳴了。
“其實早就過來了,不過剛剛經過後花園,看見枯萎的三月春。此時百花盛開,它卻偏偏枯萎,真可惜。”
“大王就算不滿足,又怎麼捨得欺負鳴王?”秋月偷偷回頭,對烈兒哼一聲:“說到猜心事,自然是我們女孩兒厲害點。”
太后稍一沉吟,笑道:“三月春畢竟在冬天開過燦爛的花。什麼事都好,只要得到過就行了。想要永遠得到大王的心,並不容易,鳴王是聰明人,應該清楚裡面的道理。”
烈兒兇惡地對秋星齜牙:“你聽鳴王的聲音多誘人,我才不信大王一回就……”
“太后說得對,”鳳鳴放下茶碗,俊臉露出放開一切的坦然神色,敲擊著大理石桌面嘆道:“好花不長開,好景不常在。哈哈,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兩全其美,太后真聰明。”
眼看容恬抱著鳳鳴往浴池走,秋星拉拉烈兒的袖子,對他羞羞臉:“起碼到天明?大言不慚。”
太后見鳳鳴舉止奇怪,不由與香焚對看一眼。
“是。”
鳳鳴歡暢地笑了一回,問太后:“太后知道鳳鳴為什麼如此高興?”
容恬輕聲道:“準備沐浴吧。”
太后緩緩搖頭。
四人連忙撲通撲通跪下。
香焚極得太后寵愛,斗膽插嘴,小心翼翼地問:“鳴王是否已經想好答覆,所以高興。”
“大王。”
“不錯。”鳳鳴點頭道:“我已經決定怎麼辦。”
“大王……”
太后忙問:“那鳴王的答覆是……”
容恬抱著筋疲力盡的鳳鳴,高大身軀筆挺地站在門內。鳳鳴臉色紅得不正常,顯然剛剛經歷過度運動,身上緊緊裹著一床絲被,人卻沒有昏睡過去,只是有點失神。
“我的答覆,就是把事情交給太后決定。”
正滿有經驗地說到一般,殿門“吱”一聲開了。
太后一愣:“交給我決定?”
“你們真嫩,連這都聽不出?還早著呢。”烈兒哼一聲:“大王這才第一回,他盼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一次就完事?沐浴起碼要等到天明……”
“對,太后是容恬母親,世上只有母親會無私地為兒子考慮周全。只有太后才有資格為容恬做最好的決定。”鳳鳴臉色一正,口氣凝重道:“不過在太后做決定前,請先聽鳳鳴說一番話。”
“療傷的藥大王自然早準備好了,再說擦藥一定也是大王親自動手。我們還是準備沐浴的東西好了。”
“容王請講。”
秋月搖頭:“我看該先準備療傷的藥。”
“太后可知道當今十一國戰亂紛紛?”
秋籃看秋星一眼,壓低嗓子問:“該準備沐浴了吧?”
“哀家知道。”
不知道里面的容恬做了什麼,鳳鳴忽然發出一聲小貓似的尖叫。唬得貼在門上偷聽的四人同時一震。
“太后可知道容恬胸懷大志,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吞併天下,做世上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