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鳴王身份。
那會有多疼?
即將發生的一切不管多殘忍,依然可以從容鎮定地安坐在這裡。那些會失去生命的人,也許只是可以捨棄的棋子,失去了也許可惜,但卻不會有撕裂般的心疼。
殘忍的慘烈,驟然從看不見的遠方營地被帶到這裡,凝固在每一寸空氣裡。
這一刻,他深愛的人,彷彿只是至高無上的大王。
厚重的無奈和悲憤,壓在每個人心頭,連呼吸也無法順暢。
“為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連嘗試一下都不願意?”鳳鳴跪在他腳下,無力地哭喊,“你為什麼不發兵?為什麼不救救他們?為什麼?西雷王!”
異常的安靜中,終於有一把聲音響起。
他沒有猜到會讓鳳鳴露出這種表情的人,竟然是自己。
非常沉穩,讓人安心的聲音,低沉的,平和,溫柔得讓人想起春天陽光下的暖風。
他悲鳴的聲音像一隻哀傷的小鹿,容恬曾經希望自己永遠不會看見鳳鳴這種悲傷的表情。
“鳳鳴,你在發抖。冷麼?”
鳳鳴苦苦哀求。
“嗯。”像嘆息似的呻吟,微弱地從伏在容恬懷裡的人嘴裡發出。
“容恬,求求你,我知道這樣回援很危險,我們兵力不足,但是至少嘗試一下,救救他們……”
“不怕,我抱緊你,不會冷的。”
容恬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容恬……”
那將讓鳳鳴終此一生痛苦內疚,夜夜噩夢。
“嗯?”
以若言的狠毒,他甚至可能在鳳鳴面前將人質逐個殺死,把他們的屍首懸掛在高高的營門上,讓殘忍的畫面永遠留在鳳鳴眸底。
“抱緊點。”
交出鳳鳴是絕不可能的,但若言卻極有可能利用這個機會傷害鳳鳴。
容恬沉默了片刻。
一個使鳳鳴受盡煎熬的僵局。
他打個手勢,把探子和心腹侍從們打發得遠遠的,把鳳鳴抱到大石上坐下,摟著他,輕輕撫摸他的指尖。
武力不能取勝的情況下,回援的後果可想而知。若言會用媚姬等作為人質,以求交換鳳鳴,一切就會變成僵局。
死死抓住容恬袖子的手指修長美麗,用力過度的指節煞白。看起來依舊單薄的肩膀輕輕抽動著,宛如急切覓地療傷的小獸。
單純有時候是一種令人欣慰的保護,容恬深深慶幸鳳鳴至今仍然擁有它。
容恬覺得心在一陣陣漲疼。
容恬把悲痛藏在眸底,深至鳳鳴無法看見的地方。
鳳鳴一點也不適合爭霸天下這種殘忍的遊戲,但因為自己,他卻註定參與其中。
“為什麼?”鳳鳴不甘地大叫起來。
身不由己,嚐盡從千百萬人傷口中流出的苦澀的血味,真切體會生命流逝的無奈。
“我們不回援。”
容恬像抱一個受傷的人一樣,溫柔地抱著他。
這裡面隱藏著的決絕,令他膽戰心寒。
臂膀中這副身軀,已經漸漸結實,滑膩的肌膚,覆蓋著線條極優美的肌肉,稍用力點,還可以感覺勻稱的骨骼。
容恬把他的手握得很緊,隱隱發疼。
可容恬覺得他還是當初那個鳳鳴,那個不懂得怎麼保護自己,被他國四處圍捕,讓他日夜都不能放心的鳳鳴。
“容恬,容恬……”他焦急地呼喚著容恬的名字。
鳳鳴在他懷中,渾身都散發著悲哀的氣息。
決定撤走的一刻,也許就是媚姬等被殺的時候。
容恬不喜歡這種氣息從鳳鳴身上散發出來,那不是屬於鳳鳴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