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入大道盡頭。眼前的軍務議廳已成火海,到處煙塵滾滾,殺聲震天,容恬等人不知用了什麼古怪東西,點火之後竟造成這樣的濃煙。
容虎沉聲道:“要聽鳴王說話的,就先放下兵器。”
容虎看著身後數不盡的追兵,深知逃生無望,可憐西雷精銳今日要盡喪於此,心中又苦又澀,深深瞅鳳鳴一眼,默然點頭。
烈兒第一個將匕首插回腰間,坐到鳳鳴身邊。容恬那邊戰得快累死的死士們紛紛收回兵器,好爭取休息時間。
鳳鳴此前心神大亂,現在到了絕境,反而安然,沉聲道:“若是無法逃出,那我定要死在容恬身邊。”目視容虎,唇角勾起一絲絕美笑意。
軍方眾人想自己人多,也不怕再纏鬥起來,收回兵器,方發覺劇戰後體力消耗過大,渾身無力,索性學鳳鳴等的樣子盤腿坐下。就算等下還有打鬥,至少補充一點體力。
看服色應該是兩個系統的人匯合到一處了,銀色盔甲的是王宮侍衛,另一股白色盔甲大概是鹿丹的人馬。
鹿丹也不願再戰,萬一打起來鳳鳴被誤殺,那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手一揮,身後的白盔士兵有樣學樣,原地坐下。
容虎往後看去,果然追兵緊追不捨,色變道:“竟有埋伏?”
偌大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未散的戰場,忽然變成上千好學生乖乖坐下聽課的大課堂。鳳鳴要不是心情太過沉重,一定會忍不住為這種意想不到的發展哈哈大笑一番。
鳳鳴混戰時也捱了兩處小傷,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持著無雙劍,對容虎苦笑道:“要教訓我的話,請不要打臉。我知道容恬和你的意思,但南門廣場上有大批伏兵,他們在我尾巴後面追來了。”
容恬走到鳳鳴身邊,猶豫了一下,他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不知做過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無數人命在他一道命令下灰飛煙滅,這次瞞著鳳鳴用了天花這條毒計,竟有點不忍面對鳳鳴,站在鳳鳴身邊,不知該不該坐下好。
容虎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回頭一看,頓時眼眶欲裂,痛心道:“怎麼是你?”
鳳鳴知他心意,拉住他的戰袍下襬,低聲道:“坐到我身邊來。”
侍衛們連忙呼喊著追趕。
一句話傳到耳邊,容恬驚喜交加,眼睛頓時光芒連閃,滿懷心事放開,在鳳鳴身邊坐下,大手從後扶住鳳鳴的腰,柔聲道:“腰疼嗎?在我臂上靠著會舒服點。”
容虎後領一緊,被人騰空扯起,放到馬上。馬匹嘶叫一聲,放開四蹄朝宮內黑煙最密處衝去。
佔了全場總人數三分之二以上的敵人集體打個冷戰。
“小心!啊啊!”幾名被突襲的侍衛倒跌出去。
兵兇戰危的時候,這位在十一國以英明豪邁著稱的西雷王竟在向情人獻殷勤。烈兒容虎等早慣了他們兩人的行徑,倒不為自家大王的行為臉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啊!”
鳳鳴也正好覺得腰累得陣陣發酸,他與容恬分離了一段日子再次相見,短短時間內經歷生離死別,浴血奮戰後恍如重生,情難自持,不顧眾目睽睽,大膽倚入容恬懷裡,開始解說:“平昔現在發生的瘟疫,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天花,也稱為痘花。”料想容恬所言兵不刃血以“痘”勝的“痘”,就是痘花的意思,但透過摩爾斯密碼翻譯出來的東西只有讀音,鳳鳴哪能猜想出來。
千鈞一髮間,忽有馬嘶傳入耳中,漫天劍氣撲面而來。
“天花?痘花?果然生病時象身上開滿了可怕的豆子般的花一樣。”人群一陣騷動,飽受瘟疫折磨的人們這才知道瘟疫的名字,更加聚精會神聽鳳鳴繼續說下去。
容虎怒目大睜,猛跳起來,一刀抹在最靠近的敵人脖子上,鮮血濺得一頭一臉,清秀的臉變得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