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往後靠在椅背上,將紅果在手上一上一下地拋著玩,緊盯著鳳鳴雙目道:“那次是妙光受你算計,不是真心幫助你逃跑的,自然不能算作你欠我的人情。不過說起人情,你確實欠妙光另一個極大的人情哦。”
妙光嘆氣,直言道:“因為異人師父忽然失蹤了。”她見鳳鳴仍一副迷惑的模樣,解釋說:“我派出多人查探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只接到一個應該可靠的訊息,異人師父失蹤前曾出現在繁佳都城。鳴王從這個能推想到什麼?”
鳳鳴直起身子,來個實話實說:“妙光公主提起舊事,不是為了問罪,難道是打算用這個我從前欠下的人情作交易?”
鳳鳴臉色驟變,終於明白妙光要說的是什麼了。
妙光嘴角含笑,搖頭道:“妙光怎敢向鳴王問罪?”
不待鳳鳴作聲,妙光又道:“現在鳴王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惜冒險到西雷來了吧。離國現在被繁佳的龍天虎視眈眈,必須全力對付龍天。假如西雷在這個時候有任何異動,離國勢必無法同時應付繁佳和西雷兩個大國,只有滅亡一途。”
因為他確實內疚了。內疚歸內疚,鳳鳴有了容恬的預先提醒,當然不會輕易掉進妙光的陷阱,“哦”一聲點點頭:“原來公主是來興師問罪的。從前對公主多有得罪,請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諒一二。”這是妙光方才當著眾人面用過的哀兵之計,鳳鳴活學活用,當即站起來輕輕鬆鬆向妙光行禮。
鳳鳴咳嗽一聲,皺眉說:“公主不要忘記西雷和離國是敵國,你不會打算請我派兵幫你對付繁佳吧?”
鳳鳴心內波濤大作。他明白妙光正企圖挑起他的內疚,已達到某種目的,更明白妙光的第一步已經成功。
“人家才不會這樣奢望呢。”妙光終於提出要求,肅然道:“我只要鳴王答應,三年內西雷不會對離國用兵。別以為我只為離國打算,經過阿曼江一戰,西雷也元氣大傷,極需要休養生息,暫時休戰對西雷也有好處。”
“到後來,我才明白鳴王是為了成功利用我騙得逃走的工具而高興。”妙光轉頭看沉默不語的鳳鳴一眼,容色哀而不怨:“妙光今天可以坐在這裡和鳴王說兩句話的機會,實在來之不易。若不是王兄念兄妹之情,光助你逃走的罪名已足可判我死罪,又怎麼能容我活到現在?”
說起國家大事,容恬平日的循循教導終於起作用,鳳鳴拿出鳴王本色,冷靜分析道:“公主的要求不公平,清理了繁佳,就該輪到離國對西雷用兵了。難道我們要坐等公主領兵來攻打嗎?”
這話將鳳鳴帶回在離國被若言逼得瀕臨絕境的日子,若當時沒有妙光,後果確實難以預料。
妙光沉聲道:“我可以發下王族血誓,今生今世絕不對西雷用兵。”
“鳴王又說謊,進來時我一定看著,西雷王和你沒有說過半句話。”妙光戳破鳳鳴的謊話,橫鳳鳴一眼,轉頭看向窗外正當空的豔陽,幽幽嘆一口氣,柔聲道:“鳴王不想知道答案嗎?妙光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就是穿上你所說的那來自英國的貴族女子服飾到王兄囚禁你的懸崖處探望你。當時你眼睛發亮,顯得非常高興,妙光也很高興,自嘆連夜命人趕製這套衣裳真是值得。”
王族血誓是最神聖的誓言,可見妙光確有誠意。
“那你當日說什麼要和永殷的大王子私奔……”鳳鳴遏然而止,皺眉道:“公主再拖延時間,恕鳳鳴不奉陪。剛進來時容恬說了,半柱香後我不出去他就進來。”
這樣一說,等於妙光將坐視西雷收拾其他小國,因為西雷將不用再擔心出兵他國時,最大的敵人離國大軍趁國內兵力空虛來襲。
“人傢什麼時候騙過你?”
如果是從前的鳳鳴,當然大喜過望,立即點頭。不過經過這麼多事情,他早已學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