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我。夜深無眠,想與殿下細聊一二。”
當晚在邊關休息,秋籃和烈兒等四人服侍鳳鳴睡下,都退了下去。半夜,忽然聽見外面有人輕輕敲門,鳳鳴還在被窩裡驚醒,問:“誰?”
鳳鳴坐起來,靠在床頭,取件外套披在肩膀上。
鳳鳴這才安心一點。
“哦,夏管先生請進。”
鳳鳴聽了,臉色蒼白。瞳將軍哈哈大笑:“太子不必驚慌,容王早與繁佳通了書信,如果繁佳沒有與西雷修好的意思,容王定不會請太子出使繁佳。”
“打攪太子休息了。”夏管推門進來,選了一張離床較近的椅子坐下:“我今夜來,是想和殿下談談那個若言國的侍從。”
夏管大冷天的還搖著扇子,說:“小侍女不懂事,繁佳王夫死在西雷,我們來到邊關他們不動刀槍已是萬幸。”
“烈兒?”
秋籃翹嘴道:“這個什麼小官,也太可恨了,我們可是太子車駕。哼,一點也不知道尊卑。”
“不錯。”
其冷淡程度和若言邊關成截然對比。
鳳鳴疑道:“烈兒有什麼問題?”
繁佳早接到西雷太子要出使繁佳的文書,卻只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官來迎接,草草敷衍兩句,安排車隊去都城樂西的行程,便揮揮袖子離開了。
“滿身都是問題,他來得無緣無故,和殿下親近得不合情理。照理說若言人最愛家鄉,輕易絕不肯離開。他被主人送出來背井離鄉,不但沒有逃跑,而且毫無悲切之情。可我叫人縱情欺負他,他卻咬牙不逃,還使詭計讓太子許他同車。此人攻於心計,很不簡單。”
清晨,車隊抵達繁佳邊關。
“你的意思是……”
有烈兒相伴,路程比以前有趣許多,鳳鳴也學了很些東西。如此過了五天,已經出了若言境內。
“若夏管猜測不錯,他是若言國派過來埋伏在太子身邊的奸細。”夏管眯起眼睛,冷冷道:“若言王近年身邊有一極為得寵的男寵,名喚芙兒,半月前暴病死了。我曾看過他的畫像,居然和烈兒有幾分相象。世事怎麼可能如此湊巧,其中必有蹊蹺。”
烈兒臉色變了一變,笑著掩飾道:“我不過是喜歡看書罷了,以前的主人家裡很多藏書,都讓我看的。這些好地方,我一個也沒有去過。”
鳳鳴打個寒戰:“烈兒是若言王派過來的奸細?他為什麼要安排奸細在我身邊,他要害我?”
鳳鳴嘆道:“烈兒,你好厲害,居然知道這麼多東西。”
夏管唇邊帶笑,搖頭道:“太子過慮,他暫時不會害你。現在各國爭戰,奸細比天上的星星還多,哪個權貴身邊沒有幾個他國派過去的奸細?烈兒此人,儘可以留著,只是不能讓他接觸機密,將來如果與若言國有戰爭,還可以利用他這顆棋子。這麼俊的人也少見,太子若喜歡他侍寢,照做無妨。”
一天下來,不但說了若言地方名勝,連其他十一國的名勝也一一介紹出來。
他笑得不尋常,鳳鳴立即羞紅了臉,連連擺手:“不會不會。”
烈兒見鳳鳴發問,放下書卷:“好玩的地方?太子是說景緻美的地方麼?”他對若言瞭解甚多,侃侃說了起來。
夏管又和他談笑開導一番,才去門去了。
“烈兒,若言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說給我聽聽。”
鳳鳴輾轉半夜,想起容王,如果他在身邊,再多一百個奸細鳳鳴也不怕,不由狠狠咬牙,摸索著把床邊冰冷的無雙劍抱在懷裡。
鳳鳴原本提心吊膽防備烈兒施展嬌媚伎倆,等了半天,發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起來,便邀烈兒聊天。
快天明時,才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