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的烈兒全身赤裸,身上一絲衣物也沒有。
鳳鳴匆忙換衣,王室服飾複雜,這些一向由秋籃等人侍侯,要不然就是容王幫他穿戴,自己一動手,自然是亂上加亂,一時手忙腳亂。烈兒早穿好自己的衣服,見了鳳鳴的樣子,笑了一笑,規規矩矩行禮道:“讓烈兒侍侯太子更衣吧。”
“什麼?”鳳鳴怪叫,不敢置信地看了烈兒半天,想起容王說過各國崇尚男風,尤其王室中人,常有臣子贈送男寵以求加官進爵。鳳鳴回想昨晚,什麼記憶也沒有,忐忑不安,偷偷掀開絲被一角朝裡看,頓時歪在床頭。
果然上前,幫鳳鳴的忙。
“太子居然忘了我?”男孩眨眨眼睛,埋怨地瞄了鳳鳴一眼,點頭咬著唇道:“昨晚瞳將軍勸了半天,太子還是摟著我不放呢。”
鳳鳴因為昨夜的事,本來還擔心他糾纏不休,或者亂碰亂摸,可烈兒真的一心一意為他更衣,沒有絲毫逾越,鳳鳴漸漸放下心來。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更衣完畢,鳳鳴對烈兒說:“乖乖的先呆在這裡,等我走了你再跟過來。如果你想當自由人,自己走掉也沒有關係。”他聽容王哄他多了,竟然把“乖乖的”三個字也學了過來。
鳳鳴和容王胡鬧已久,當然清楚那痕跡會在什麼情況下製造出來。而且根據痕跡的顏色推斷,八成是昨晚才弄出來的。
烈兒搖頭:“我不會走的,一定跟在太子身邊。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主人。”
就在身側,同一個被窩裡居然多了一個俊美少年,細長美目,肌膚玉般滲著光澤,長髮垂在肩上,雖是個男人,卻一副待人寵幸的妖媚樣子。更可怕的是,他肩頭赤裸露在被外,一小截露出被子的手臂也是無遮無掩,光滑肌膚上嵌著一個一個淤紅的痕跡,鮮豔得讓人臉紅。
鳳鳴知道車隊趕著上路,而且這些奴隸觀念也不是一會就能糾正的,也不多話,拍拍烈兒的肩膀出門。
鳳鳴勉強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一出大門,秋籃等已經候在馬車外。
誰在身邊說話?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聲音。
秋月為鳳鳴掀開厚重的簾子,請他上車。秋星迴頭望望,問鳳鳴:“殿下,他不來麼?”
“太子醒了?”
鳳鳴喉頭一緊,心虛道:“誰?”
鳳鳴頭疼欲裂,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時還不能清醒,只覺眼前昏花。他舉手按在額頭,痛苦地呻吟幾聲。
“那個烈兒啊,不是送給殿下了嗎?”
次日清晨,醉酒的惡果體現出來。
秋籃也插了一句:“昨晚殿下硬向那若言人要了他,說晚上睡覺好冷,一定有人陪才暖和一點。”
他向來不喝酒,幾杯酒下肚,立即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記得亂耳的樂器聲和叫人頭昏眼花的舞蹈。
“對啊,殿下還說他如果不肯把烈兒給你,就算半夜偷也要把烈兒偷跑。”
安荷太子好酒人人皆知,害鳳鳴被強迫灌了好多口烈酒。
鳳鳴尷尬得幾乎從馬車上栽下來,欲哭無淚道:“我昨晚……我昨晚還說了什麼?”
席間眾人頻頻敬酒,瞳將軍身負保護太子重任,握著寶劍滴酒不肯碰,只有夏管愛酒,量又大,百杯不醉。
三女見他神色不對,連忙乖乖閉嘴,一致搖頭。
晚上,那裡負責招待的地方官張乾親自過來請了鳳鳴他們去酒席。
鳳鳴低頭悶了半天,想著事情已經天下皆知,也不用隱瞞,對秋籃說:“你去房子裡把烈兒叫過來跟著車隊,就說不用偷偷跟著了,光明正大地跟吧。反正……反正大家都知道了。”
鳳鳴等人遞交了過境文書,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