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蘇錦超手忙腳亂地在水裡掙扎,慌忙中腳趾似乎觸到了硬物,求生的慾望,讓他猛然生出一股力氣站直身體,從水中鑽出頭。
他大聲地咳嗽,呼吸著潮溼陰冷的空氣。
重物落入水中,激起一陣水花。
好一會,終於才想起抬頭,看向自己被丟進來的入口。
嘩啦!
頭頂上方是一個由木條拼成的柵欄,看起來非常結實——這大概就是過去曾經聽說過的水牢了。
◎◎◎
但是,把人關進水牢,也用不著脫光犯人的衣服吧!?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要好好利用這個上天賜予的機會了。
粗魯、卑鄙、下流的賤民!
世界上竟有如此有趣的事,他能在夢中和真正的鳳鳴相聚,而且再沒有任何礙眼的人打擾。
蘇錦超在心中大罵,卻也心知肚明這無法改善自己目前夠狼狽的窘況。
若言心中的暢快,難以用言語形容。
身上一絲不掛的浸在水裡,而且這該死的水真夠冷的,都已經隆春了,為什麼冷得像冰水一樣?
霸氣的笑聲震動離國王宮上空。
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個時辰,他恐怕就會活活凍死。
因為媚姬的話,就是這匪夷所思的一切,最活生生的鐵證!
蘇錦超打著哆嗦,儘量伸展腳踝,果然,這裡的水不算很深,剛才他觸及的硬物就是類似石磚性質的地面,以他的身高,踮起腳尖足以讓頭保持在水面上。
如果,鳳鳴在夢中玩輸遊戲時所說的那些拓照族、心毒、陽魂相遇……還讓若言無法置信的話,那麼,現在若言可以放心地全盤接受了。
他這樣不懂水性的人,被人無緣無故丟進水牢,可以如此鎮定已算難得。
而現在,媚姬,向他證實了這一點。
不過,他總不能一直維持這種踮起腳尖的姿勢,總有力氣用完栽進水裡的時候,在此之前,他必須逃出去。
因為沒有人在做夢的時候能臆想到自己不知道,但真實中存在的東西。
蘇錦超再一次抬起頭,打量頭上的出口,那裡離水面至少有三四個人的高度,要爬上去就是一個大問題,更不用說柵欄上肯定有鎖。
如果鳳鳴的身上,真的有那麼一道傷痕存在,就足以說明這一切並不僅僅是普通的夢那麼簡單。也許他在夢中遇見的鳳鳴,並不是日思夜想幻化的虛影,而是正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的鳳鳴,是真正的另一個靈魂。
他用手掌在石牆上試了一下,石頭又冷又硬,上面溼漉漉的,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那是若言從來沒有在鳳鳴身上見過的傷痕,也是若言從來不曾想象過會存在的傷痕。
難道要活活在這裡冷死?
正是那一道傷痕,讓若言察覺蹊蹺。
想到這裡,身體似乎也感應到他的懼怕,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在夢中玩真心話大冒險時,鳳鳴頭幾盤贏得遊戲時,興奮地撩起了寬大的衣袖,以方便猜拳,就在那一刻,若言看見了那一道手肘上的傷痕。
正在這時,頭頂上忽然傳來聲音。蘇錦超趕緊抬頭,正好看見柵欄被人掀開,一個黑影簌然從上面落下。
出到精粹宮外,豔陽高照,若言按捺不住心中湧動的興奮,仰天大笑。
撲通!
無視媚姬驚憂的目光,毫不留戀地離開內室。
濺起的水花拍了蘇錦超滿臉,他不禁又咳嗽起來,慌忙抹了一把臉,睜大眼睛看向水牢的新住客,立即失聲大叫:「是你!?」
若言高深莫測地一笑,長身而起,「本王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