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虎雙目一凜,「那你的藥都是誰幫你煉的?」
裳衣搖頭,「我在同安院中煉製藥丸容易惹人懷疑,慶離雖然知道我會煉藥,但藥方中有幾味藥草,一看就知道對人身體有礙,所以我不敢讓他瞧見煉藥的過程。」
「是王叔。」
「藥是你自己煉的?」
「解藥也是他幫你煉的?」
「知道。」
「是。」裳衣似乎也猜出哪裡出了岔子,花容一變,顫聲道:「是慶彰!他……前陣子因為舊的迷藥對慶離無效,慶彰就幫我煉了這種新迷藥,他約我出去,親自交給我的。他還特意把解藥也一併煉了,交給我,說……說如果事敗,這是我唯一的活路,可以憑此要挾。慶彰!你……你好狠啊!我這樣為你,你竟反要害我。你一定會遭報應的!」痛罵一聲,切齒不已。
「解藥的藥方,你也知道嗎?」
她卻不知道,在同國權勢無人能及的王叔慶彰,已經遭到報應,伏屍街頭了。
「知道。」
容虎朝這牆壁狠狠擂了一拳,力道幾乎震裂關節,「該死!竟忘了問這環節!」
容虎快速思考了一下,開口問:「你給慶離下的迷藥,知道藥方嗎?」
轉身走到鳳鳴面前,肅然道:「這事都是屬下的錯,居然放過了最要緊的問題。稍問一句解藥煉製的出處,知道來自慶彰,就該知道有詐。請鳴王狠狠責罰屬下。」
裳衣明明就想討條活路,並非那種寧死也要完成任務的人,怎可能到這個關頭,給他們下了毒的解藥?
「拜託啊,容虎!」鳳鳴一邊翻白眼,一邊抹冷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過來湊趣?不如這樣吧,我罰你把這堆爛攤子全部收拾掉。同安院的風水一定和我相剋,怎麼我到了這裡就一個勁地倒黴呢?」
容虎對於解藥一事,本來頗有把握,否則也不會讓冬履給慶離服藥。
正在大嘆倒黴,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裳衣最怕容虎,嬌軀亂顫,「知……知道。」
剛剛才接受了鳳鳴命令,離開同安院去和蕭家船隊溝通訊息,並且打探洛雲下落的蕭家高手曲邁,風一樣地衝進來,拔高嗓子道:「鳴王!大事不好!」
容虎把裳衣拖到房角,沉著臉道:「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一字虛言,休怪我辣手無情。鳴王也救不了你,知道嗎?」
今晚鳳鳴最恨的,就是「鳴王!大事不好!」這句話。
鳳鳴衣角被裳衣拽著,跟前又擠著一個師敏,還要考慮慶離碎死帶來的嚴重後果,真是焦頭爛額,皺起眉,安慰師敏道:「公主那邊我們會瞞住的,唉,可是總不能瞞到孩子出世吧,這事真要命。喂喂裳衣,你先把我衣裳鬆開……」
「又怎麼了?」鳳鳴怪叫一聲,滿臉緊張,「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連洛雲也出事了啊!」
大罵了裳衣一頓,又轉過身,焦急地對鳳鳴道:「這事切不可讓公主知道。慶離殿下雖然行為不端,公主卻為著肚中孩兒的關係,總盼著夫妻重歸和睦。要是知道腹中孩兒尚未出世就沒了親父,公主定受不起這個打擊。」
「不是,屬下壓根還沒見到洛雲。」
師敏衝上去,啪地甩她一個耳光,唾罵道:「賤人!天下竟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還敢下毒手害死慶離殿下!」
鳳鳴鬆了一口氣,拍拍可憐的心臟,「那還好。呃,那你怎麼中途回來了?」
「解藥是真的!鳴王,你要信我!」裳衣一臉駭然,悲呼道:「害死慶離,對我有什麼好處?慶離死了,你們第一個要報復的就是我,我這樣做,豈不是自己要自己的命嗎?」跪行上去,死死拽著鳳鳴的衣襬。
「屬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