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效果,索性從席上站起來,驕傲地看鳳鳴一眼,轉折性地繼續說下去,“可是,就在我們大王準備為容恬並未死去的訊息釋出慶賀的王令,並且打算讓容恬重新回到西雷繼續掌管王權的時候,卻發現容恬這個前任大王,根本沒有資格掌管西雷。”
長柳溫柔地向賀狄提出問題,美目卻小心地向鳳鳴這個取得聯絡的盟友遞去一個友好的眼神。
“嗯?你說什麼?”
雖然師敏再三肯定賀狄不像說謊,但長柳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驗證一下賀狄和鳴王是否真的有同盟關係。
“容恬沒有資格掌管西雷。”蘇錦超的音量,讓偌大宮殿裡外都聽得清楚,字字擲地有聲,“他身為西雷王,卻背叛西雷王族,還有所有西雷貴族世家,籌劃頒佈什麼均恩令,要破壞我西雷百年來得以屹立不倒的王族根基。這樣背叛國家的大王,怎有資格重新回來登基?”
這樣一來,賀狄是否會走漏訊息,是否真的是鳴王方面的人,就成了會牽涉到長柳自身安危的關鍵了。
把視線居高臨下地停在鳳鳴臉上,蘇錦超冷冷道,“蕭家少主,不錯,容恬曾經是西雷的大王,但他卻是一個背叛西雷的大王,所以他的王令已經被我家大王全部取消,包括將你封為西雷鳴王,權力幾乎與西雷王對等的那個荒謬王令。”
師敏去和鳴王聯絡,一路上碰到的人和事情,師敏清清楚楚向長柳公主報告過一番,其中最讓長柳擔心的,就是她和鳴王之間的聯絡居然會被第三方的賀狄發現。
全殿幾百號人,齊刷刷安靜得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
她當然也坐在尊席,卻未和慶離同坐,自己獨佔了一席,身後也不帶侍衛,只有四名貼身侍女陪著,其中之一,當然是最得她信任,最近剛剛返回給她帶來好訊息的師敏。
鳳鳴終於明白,那個所謂的王族公文到底說了些什麼。
開口的,竟是慶離王子妃,長柳公主。
可見瞳兒也不是完全的笨到家,至少還知道作些表面功夫,對西雷全國上下解釋一下,為什麼本來應該死掉的前任大王容恬居然沒有死掉,為什麼現在的大王見到前大王大難不恐的回來,不乖乖讓位,而是派人對付他。
正在猶豫之中,一把悅耳的女聲卻插了進來,有禮而柔和地問,“賀狄王子真是專心國事,這樣的宴會,也把正事掛在嘴上。不知道什麼和約,要急著在宴會上去談?”
圍繞最高權力的鬥爭當然永遠都不可能存在仁慈或者真正的情理。
他不是不願意,不過立即把子巖派去,未免太急了點吧。
不過,民心卻是絕對需要爭取的,其它各國的風評也是重要的。
鳳鳴微愕。
瞳兒找了一個最完美的理由,容恬不配當西雷大王。
“這……”
至於證據,鐵板釘釘的就那麼一個——均恩令。
“呵,”賀狄緩緩道,“原來就是那個將會被派到單林的特使。鳴王,和約裡的諸般事宜,越早開始越好。既然特使已經在這裡,不如今夜宴後,就請你方的使者過來和空流好好商談一下。”
均恩令等於背叛西雷,背叛西雷等於容恬不配當西雷王,容恬不配當西雷王等於容瞳才適合當西雷王。
他愛死了子巖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鳳鳴緩緩飲了杯裡的美酒,心裡默默計算這個等推公式,並且顛來倒去按照科學的計算方法,又反推了兩次。
賀狄唇角逸出邪魅到極點的笑容。
“蕭家少主,本副使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請你來說說,你區區一個生意人之子,甚至連貴族都算不上,竟敢大言不慚地代表西雷與他國簽約,完全不把我堂堂西雷放在眼內,是何居心?”蘇錦超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