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離國攪得血雨腥風。
「你說過,天底下唯一可以解去心毒的,只有安神石。而安神石,已經不見了。」
最後,還是他!
若言別有深意地打量餘浪。
他帶領下的蕭家,居然擺平了誰也擺不平的單林海盜,打通了雙亮沙航線。
餘浪垂手低頭,任憑他犀利的視線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毫不心虛地回答:「安神石可以解心毒,那是微臣的師傅說的,微臣對於心毒也是一知半解。至於是否還有其它東西可以解去心毒,最近微臣奉大王之命,一直在蒐羅各種典籍,尋找答案。若有進展,微臣必定立即稟奏大王。」
還是他,在不可能的情況下,以少勝多,打得同國實力龐大的水軍落花流水。
稍停。
就是他,一手毀了東凡。
餘浪又道:「大王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微臣先下去,處理土月族一事。」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一臉天真的小傢伙,導演了阿曼江大戰,重創離國。
「去吧。」
從此以後,鳳鳴在他心中,便永遠是那個瞪著大眼睛,滿腹奇妙,藏不住所思所想,氣質乾淨得不可思議的模樣。
若言看著餘浪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外,走到案几旁坐下。
第一次的印像如此深刻。
侍女奉上熱茶,若言端在手上,卻無心去喝,只閉上雙目,感受著茶杯往手指上傳來的熱意。
或者,是他機靈中又帶著無辜的表情。
心毒據說是無藥可解的。
或者是那雙清澈到令人心跳的大眼睛吧。
鳳鳴還活著。
當年第一次在繁佳相見,鳳鳴就深深吸引了他。
但他召喚鳳鳴入夢的能力,卻已經消失了。
心中感概,難以形容。
這說明了什麼?
若言臉頰緩緩泛起一絲扭曲的笑意。
若言很清楚,這種古老的簡直要用神蹟來形容的巫毒,要徹底弄清楚,難於登天。
如果鳳鳴從一開始就屬於他若言,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摸不到抓不住的美夢已經消失,再苦苦思索也是徒勞無功。
鳳鳴才是蕭家的主人。
但要就此放棄,又談何容易?
蕭家殺手團這把劍,如今,被容恬牢牢握在手上,發揮了最恐怖的殺傷力。
不甘心。
一流的劍,也要落在一流的劍手手上,才能發揮作用。
他曾經那樣接近鳳鳴,他相信就算是容恬,也不曾有這樣的機會——生生接近鳳鳴的,真正的,靈魂。
只憑蕭家殺手團選擇的第一個目標,若言就可以推測到,策劃這一連串暗殺計劃的人,必是容恬無疑。
彼此靈魂的接觸。
好毒的眼光。
看他笑。
好狠的手段。
和他玩從未聽聞的遊戲。
為其後的暗殺和逃亡做好了充分準備。
在他渾身冷得發顫,痛得無法言語的時候,抱緊他。
雷霆一擊地殺死寧千山,相當於破開裡同一道堅硬的城防。
若言不甘心。
第一個被殺的寧千山,恰恰是裡同治安的總負責人,原本,寧千山就是那個暗殺事件發生後,最有能力,最有經驗,也最善於處理這種全城搜捕工作的大臣。
很不甘心。
可恨的,是拿著劍柄的人。
為什麼,他就這樣忽然地,失去了他最美好的夢?
蕭家殺手,只是工具罷了,充其量是一把鋒利的劍。
原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