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容瞳和離國若言的壓力嗎?」
「恰好,公主最近的一封信裡,提到了鳴王。」
「西雷王請講。」
「啊?她不會又想抓我吧?」鳳鳴大感頭疼。
「有一件事,本王覺得好奇,想向博勤太子討個答案。」容恬佔了小便宜後,坐直身子,看向博勤的目光清透冷靜。
他和妙光,似乎永遠是這種亦敵亦友的超微妙關係。
博間太子可是就坐在我們對面啊。
「恰恰相反,妙光公主懇求我儘量保護鳴王。」
拜託,雖然人不多,這好歹是國家級別的招待宴,你不要總幹這種讓人心驚肉跳的事好不好?
鳳鳴愣了好一會。
鳳鳴臉紅。
他真的沒想到,妙光竟然會對博勤提出這樣的要求。
「身體沒好,不許飲酒。」容恬伸個懶腰,上身微微後仰,熱唇恰好擦過他耳垂,低低吐出兩個字,「聽話。」
這樣做,甚至可以算作和若言暗中作對的行為了,如果讓若言知道,恐怕妙光要吃不了兜著走。
鳳鳴囁嚅著說:「這酒度數不高……」
鳳鳴不禁有點感動。
鳳鳴側過頭,看見容恬微微挑眉,眼神中帶著警告。
這小姑娘……其實心地還是善良的。
才端起酒杯,就被一隻從旁邊伸來的大手不容商量地奪了過去。
不過,她從前不是整天叫囂著說要把他抓去送給她王兄,說什麼只有他這種身上藏著無限神秘知識的人,才配得上她最英明的王兄嗎?
鳳鳴看他喝了兩杯,臉頰非但沒有紅潤,反而微微泛白,擔心起來,安慰他說:「是我不好,忽然提起博陵王子,讓太子殿下難過。哦,我有錯,我自罰三杯。」
是什麼忽然讓她改變了想法?
和兩年前相比,博勤又瘦了一點,身形顯得更加單薄。
鳳鳴心裡藏不住話,把這個問題向博勤問了出來。
嘆了一口氣,目中流露幾分感傷。
「很奇怪,」博勤沉吟著說:「在密信裡,她似乎擔心鳴王如果被帶到離國,會受到某些人的傷害。」
「鳴王還是和過去一樣,坦率真誠。我還一直記得你說過的那個故事,莊周夢蝶。人生如夢,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真正地醒過來。」博勤沉默片刻,低聲道:「不瞞鳴王,我最近也常常想起四弟。我們兄弟四人,以他最為能幹,原以為他被立為太子,博間會有一個不錯的將來。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去了。」
「那一定是若言。會傷害我的,頭一個就是他。」
鳳鳴微微一怔,偏頭看看坐在他身邊,瀟灑從容舉杯自飲,毫無插嘴打算的容恬,回過頭來,老實地點了點頭。
博勤卻道:「她雖然沒有說出是誰,但我覺得她指的並不是若言。應該是她身邊的另一個人,她的語氣,讓我覺得她甚至會對此人感到懼怕。這讓我有些擔心她在離國的處境。」
「鳴王所提的故人,是指我的四弟,博陵嗎?」
有資格在妙光身邊出沒,但不是若言。
若有所覺地抬頭,接觸到坐在對面的主人翁詢問的眼神,鳳鳴不好意思地一笑,「抱歉,博勤太子,我剛才走神了。想起了一個故人。」
而且,是讓妙光也感到懼怕的人?
情不自禁,發出一聲不知算惋惜還是無奈的低嘆。
鳳鳴和容恬彼此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人——餘浪。
鳳鳴目視手中玉杯,琥珀般的酒液在月光下輕輕漾出漣漪。
大概也只有那陰森歹毒的傢伙,能令比鬼還精的妙光感到懼怕了。
可惜老天沒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