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被騙了!他不是安荷太子,是另一個害死太子的邪魂,他佔了別人的身子,他害死了安荷太子!”
採青垂手站在容恬身邊,渾身都不自在,蒼白著臉等了半天,不聽見容恬吩咐,自行到廚房取了熱水,泡了香茶端到廳前。
容恬粗魯地一把扯起採青,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磨著牙道:“原來就是你放出訊息說鳳鳴移魂,讓鹿丹有機可趁。這樣說起來,你和鹿丹勾結肯定不止區區一碗放進菜裡的血,你是打算藉助鹿丹的力量,讓鳳鳴魂魄離身,然後重新把安荷的魂魄召喚回來。怪不得你聽說鹿丹死去,連茶碗都摔了呢。哼,鹿丹也不過是在利用你,他壓根就不曾打算召回安荷的魂魄!”狠狠把採青摔回地上。
侍衛領命去了。
被說中心事的採青臉上一片絕望的茫然,喃喃道:“他利用我,他說只要按他說的做,採鏘的父親就會回來……”
容恬深深看她一眼,才點頭道:“不錯。”揚聲喚來殿外侍衛,吩咐道:“請鹿丹國師過來,他要的各種藥物,本王已經吩咐給瞳劍憫,頃刻便可備好。”
容恬卻更感到不對勁。
鳳鳴出事時身邊俱是親信,其中只有採青是新人。單為這點,容恬已經對她起疑,因此不願她留在鳳鳴身邊,特意命她隨身侍侯。
假如鹿丹早就知道移魂的事,那麼身攜符咒的刺客極有可能也是鹿丹派出的,目的是引起容恬和鳳鳴對咒術的不安。
原來是採青。她隨著容恬回都城,雖然坐在馬車上,也吃盡了顛簸之苦,臉蛋瘦了一圈,憔悴許多。
鹿丹發出借糧文書時,早就定下今日的毒計,借糧是假,用天地環引誘被軟禁得可憐兮兮的鳳鳴是真。
他耐心喚了兩聲,身後傳來一把怯怯的女聲:“大王,招魂魂魄的事,恐要法師在旁邊指點。”
這般欲擒故縱的手法,當真匪夷所思,陰險到了極點。
四周寂靜,哪有半點回應?
來回在廳中踱了兩圈,霍霍亂跳的心不曾安穩下來。一定還有機關,鹿丹花了這麼多功夫,不會空手而回,他還有什麼計謀,可以將鳳鳴從數萬大軍,眾多心腹侍女的保護中奪走?
輕輕舉手,正殿廳門“吱”一聲徐徐開啟,看著熟悉的景物擺設,彷彿處處都有鳳鳴的影子,容恬忍住心中激動,悄聲道:“鳳鳴,我接你來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竄進容恬腦內,他停下腳,轉身,眉毛深深皺起,凝重地問:“安荷既然有心愛的女子,又快將為人父,為何當年還要尋思跳河?安荷溺水被救起時,除了御醫侍女外,身邊還有什麼人?”
秋籃等大侍女沒有跟來,太子殿中都是負責打掃的下等侍女,見大王忽然出現,驚惶失措匆匆行禮,都乖乖離開溜的無聲無息。
空氣再度凝結,寒氣從石地板一絲一絲滲進人的血管。
進了太子殿,景色依舊。鳳鳴特意命人制作的,可兩人共坐的大秋千上沾了兩片落葉;他喜歡半躺著吃秋籃新做的電心的石床光滑可鑑。
瞳劍憫顯然知道容恬想到什麼,臉色劇變,驚惶地看著容恬射向他的目光:“好像……好像還有瞳兒。”
“太子殿。”
“瞳兒?”容恬喃喃道:“瞳兒向來看不起安荷,為何安荷落水,他這般關心?”腦中靈光一閃,關鍵處忽然想開,容恬臉色驀然黑沉,咬牙道:“瞳兒該死,是他推安荷下水的!當日安荷是西雷太子身份,安荷一死,瞳兒就是接下來的王位繼承人。”
瞳劍憫只好快步跟在身後:“好多了,昨天已經不用再進湯藥,可以出花園走動。大王這是趕著去哪?”
如果這事被鹿丹知道,以這個要挾瞳兒的話,兩人的勾結就並非不可能了。現在回想起來,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