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能放過這麼千載難逢的挑撥機會,語氣一轉,笑嘻嘻加了一句:“第一次見到鼎鼎大名的祭師總長,實在是美絕人寰,容恬在西雷常向我提起,說非常仰慕您呢。久仰,久仰。”
鳳鳴臉色漸漸慘白,趔蹌著退了兩步,深深呼吸兩口冰冷的口輕,神色稍緩,搖頭道:“這不可能。”
鳳鳴一邊觀察祭師總長臉上一動足以夾死十隻八隻蒼蠅的皺紋,暗中猜測她是否已經有四百歲,一邊擠出笑容拱手道:“拜見祭師總長,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什麼禮物。”
容恬……出了什麼事?
領著鳳鳴走到眾人面前,向中間一位看起來年紀最老的超級祖母級,頂著最高的銀帽的女子道:“鹿丹見過祭師總長,這位是鹿丹從千里之外辛苦請來的鳴王殿下。”
渾身絞痛起來,神經被尖利的魔爪扯成四五股,每一股都揪心地疼。鳳鳴只覺得一顆心灌了鉛般,向無盡黑暗下墜,完全聽不見旁人的對話。
鹿丹視線隨著鳳鳴所指處瞅了一眼,雖還帶著笑意,目光卻冒出一股子寒氣,冷笑道:“沒想到平日深居簡出的眾位祭師竟然一起出現,可見鳴王威名,竟深達這群非常人的隱居之地。鳴王請跟來,待鹿丹向你引見。”
鹿丹比鳳鳴情況好點,一手扶著鳳鳴搖搖欲墜的身子,收斂了驚色,徐徐問道:“什麼時候的訊息?”
那群女人會引起鳳鳴注意也很正常。她們站的位置在宮門正中央,本已夠礙眼。偏偏服飾古怪,每人頭頂造型古怪的銀帽,身穿七色彩服。重重疊疊的綵衣套在一個身子上面,讓人擔心她們會不小心踩到其中一件綵衣過長的下襬,隨時從高高的臺階上滾下來。這般服飾,如果是年輕貌美的青年女子也就算了,可這夥女人看起來,個個都到了應該當人家外婆的年紀。
“兩個時辰前傳來的訊息。西雷容恬為了尋找鳴王,輕率地領兵一路搜尋,被他的王位繼承人勾結掌管著王宮內廷兵力的瞳劍憫用計困在永殷,激戰中容恬戰死阿曼江,訊息一直封鎖,直到近日西雷新王登基,這訊息才公告天下。”答話的人是站在祭師總長另一側,身份只在祭師總長之下的右環祭師,聲音一樣乾巴巴的沙啞難聽,卻藏不住一絲小小的幸災樂禍。
又聽見鳳鳴道:“咦,門口站了這麼多人,是歡迎我們的嗎?”目光射向一群正站在門口的女人。
此情此地,看得出這份幸災樂禍並非針對容恬,而是針對千辛萬苦將鳳鳴騙到手的國師鹿丹。
鹿丹聽了這話,不知為何停下腳步,複雜地看他一眼。
鳳鳴哪裡管到他們暗藏玄機的針鋒相對,容恬的音容笑貌在腦子裡如失了控制的飛機一樣橫衝直撞,化成漫天幻影,耳內嗡嗡作響。他臉色比死人更難看,半晌之後,勉強直起腰似想站穩,卻忽然雙膝發軟,幾乎摔在地上。
鳳鳴下了小轎,嘆道:“天地環尚未看見,暫不評論。但東凡的能工巧匠,實在可稱為東凡的真正國寶。”
祭師總長瞧也不瞧鳳鳴,漠然道:“容恬既去,威脅我東凡安寧的強國將不存在。鳴王不再是大王的貴賓。此人褻瀆神靈,絞殺。”
不一會,小轎轉過一個彎,肅穆的天地宮門出現在面前。門前兩個碩大無比的凶神雕像,手持利劍,瞪目而立,雕工精緻,栩栩如生。
冷風驟然擦身而過,幾名侍衛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朝鳳鳴圍上來。
鳳鳴“哦”了一聲,暗道:怎麼你在西雷從來沒有這樣的忌諱?
鳳鳴表情恍惚,被他們反抓住手臂猶不自知,只是不斷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眸子已失了焦距。
鹿丹似全聽不到其中譏諷,溫柔答道:“鳴王是我東凡最重要的客人,請不必推辭。”說罷,忽然掏出一物,熟練地縛在臉上,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