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閉上嘴,隨著太后的視線,將目光投射到窗外未融的白雪處。
“是,是,徒兒莽撞。”鳳鳴躬身聽訓。反正太后是容恬的娘,也就是他鳳鳴的長輩,扮一下卑躬屈膝也不丟臉。
不錯,相信你。
太后這才明白過來,掃鳳鳴一眼:“原來如此,你又多事了。”
只要相信你就好。
這樣一來,鳳鳴便不好袖手旁觀了,彎腰俯到太后耳邊,輕聲道:“師父,軍令司今日得到北旗奸細身上的一件文書,上面的文字和師父從前說的神靈與人間溝通的文字很象,徒兒斗膽,告訴軍令司師父或許懂得這種文字。軍令司極盼破譯文書的內容,想請師父走一趟,不知師父的意思如何?”他怕鹿丹等耳力厲害,會聽到他的低語,所以說得小心翼翼,不敢露一點馬腳。
東凡的千軍萬馬,擋不住你手中的寶劍,我相信的。
軍青喉嚨哽了一哽,倒不好真的發火。他最緊張的還是軍務,並不死撐面子,當即忍了氣,轉向鳳鳴道:“鳴王也知事情有多緊急,還請鳴王勸令師走一趟,以免辜負大王對鳴王的一番信任。”語氣溫和,叫鳳鳴反而有點愕然。
敲門聲響起,侍女婉轉動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孫大師,鳴王,飯菜備好了。”
鹿丹正惱軍青無禮,見“孫大師”對軍青不理睬,只道她為自己撐腰,當即冷笑道:“軍令司,孫大師是本國師請來的貴客,不是軍令司的屬下。孫大師去不去軍務議廳,還是待孫大師自己決定的好。”
滿肚子的疑問,因為太后高深莫測的拒不回答而有增無減。
軍青跨前一步道:“孫大師,時間緊急,請移步。”
鳳鳴雖困惑,夜來做了很長的夢。
太后弄不清來龍去脈,只瞧見鳳鳴臉色變黃,怎會隨便就跟人走。輕釦茶蓋,並不作聲。
容恬一度變得遙遠的臉如今清晰就在眼前,戴著西雷王冠,象剛剛商議完政務回到太子殿的樣子。
“孫大師,請。”軍青的屬下掀起門簾。
“容恬,我要騎馬!”鳳鳴親暱地抱著他,大叫。
照實翻是絕對不行的,但如果胡亂翻譯一通,以軍青的精明,一絲的破綻都有可能導致全盤盡輸。
“我要吃點心!”
想到容恬傳來的訊息,心裡一甜,差點就讓笑意逸出唇角。鳳鳴連忙咬牙低頭,搞什麼鬼?現在想到這些有的沒有的。
“我要你抱!”
我在你附近,等我。
“我困了,要在你懷裡睡!”
太后看了文書,要是不解答,那是鳴王撒謊,說不定軍青立即用這個藉口砍了他的腦袋;要是解答,又該把這份“神靈給人間的信”翻譯成什麼呢?總不能照實翻吧?
鳳鳴不斷嚷嚷,看著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容恬,霸道地道:“今晚我來主動!”
這下可好,被人抓到現行。
容恬勃然變色:“不行!”
鳳鳴掌心也在冒冷汗。他胡言亂語說“孫子”會那種文字時,可萬萬沒有想到“孫子”真的會出現。
吼聲入耳,似地動山搖,鳳鳴眼前一花,容恬的臉驀然一變,成了若離。
軍青擺出一副等待太后動身的姿態,鹿丹面色難看地坐在主位上。
鳳鳴吃了一驚,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至少,鳳鳴已經在軍中取得了一席職位。
鹿丹依稀在他身後,笑道:“當然不可能,鳴王是我們大王的。”
這也是鹿丹急切利用鳳鳴和“孫大師”的原因。他們極有可能幫忙鹿丹取得他一直渴望得到的在軍隊中的影響力。
鳳鳴定睛一看,眼前人卻又不是若離了,東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