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嗎?嗚嗚嗚……”
韓寶魁目光深炯,幽幽瞧不見底蘊。
他在看她。看著像芝芸的一張臉容,卻比芝芸媚豔多嬌。
桂元芳心在痛,幾天下來,好似也痛習慣……不!不是幾天,是好幾個幾天,然後湊成了幾年。
她的心由一開始的悶疼漸漸加劇,如今的痛有種古怪的虛迷,彷彿痛再多,她都撐持得住。她不是黑心,她是顆響噹噹的桂圓。
脆甜略急的聲音從她嘴中傾洩,善盡她安慰人的強項。
“花姑娘別哭,唉呀,多美的一張臉,哭花了多可惜?我十三哥不是那個意思,他這人面冷心善,外表粗獷,內心溫柔,很不會說話。他、他不讓我用藥,是、是……是因為他還有更好的藥!不過我這盒‘金玉冷香膏’一直沒機會用,據說十分神效呢!我那晚出手太急,是因為你欲傷我十三哥,不過咱們不打不相識。總之你別恨我十三哥,和他要好,他要摸,你讓他摸……呃,我是說,咱們大和解,大家作朋友,好不?”肖似芝芸的臉掉著淚,雖知花餘紅並非故人,她胸口仍既痛又暖,下意識要待人家好。
韓寶魁胸膛起伏甚劇,臉色奇臭,紫唇欲掀,花餘紅硬把話給搶走。
“好啊,大家盡釋前嫌當朋友!咱們江湖兒女火裡來、浪裡去,提得起、放得下,沒什麼不能商量的!”頰邊的淚尚掛著,唇已綻笑,收放自如得很。
“正是、正是!說得好!江湖兒女就得如此!”桂元芳亦咧嘴笑開,眼中溫熱溫熱的,有什麼要溢位,她趕緊眨掉。不顧韓寶魁反對,她揭盒取藥,拉著花餘紅的藕臂,為上頭點點灼紅敷裹。
一旁盤手而立的韓寶魁,冷冷的目光與花餘紅短兵相接,後者的眼底浮掠得意之色,隱隱挑釁,挑得他直想翻掉躺椅,讓橫在上頭的人好好滾地。
“桂圓,別待在這兒。起來。”再讓她繼續待下,那女人會食髓知味,拿她當靠山。
“啊?好。我、我我……我幫花姑娘敷好藥就走。”他發怒了,怒氣滾在胸臆間,嗓音就會變得詭異的低沉。桂元芳咬咬唇,加快動作。
“我偏不要桂圓小妹子走!”剛說“大和解”,一下子連稱謂也親匿起來了,還用沒受傷的那手拉住人家。花餘紅吸吸鼻子,道:“桂圓妹子別走,你師哥粗手粗腳,弄得人家好痛!還是你好,有情有義!哼哼,他要想再摸我,我也不讓他摸!桂圓妹子,你也別讓他亂摸!”
桂元芳眸子瞠得圓圓的,訥聲道:“不是的,我師哥是正人君子……不會亂摸……”
“會!”花餘紅用力頷首。“那晚在旅棧客房裡,我伏在房頂,揭了一塊小瓦瞧見了,他亂摸你,你被壓倒在榻上,怎麼掙扎都沒用。”
“我沒掙扎……”呃!等等,現下在說些什麼哪?
佳元芳頭暈目眩,耳中嗡嗡亂鳴,後腦勺忽被猛敲一記似的,整個回過神來。
哇啊啊——那晚她和十三哥……全教旁人窺見了?!
花餘紅好認真又道:“對啊,就是因你掙不開,所以便放棄掙扎。桂圓妹子,他剛才還私下對我說,你自然比不上我。瞧!他摸了你,對你親親愛愛,轉了身卻來對我說這種話,這男人太要不得——”
“住口!”被使勁兒抹黑、抹腥的男人終於怒爆,雙拳握出噼哩啪啦的聲響。他是說過那句話,但這女人斷章取義,真狠!
“桂圓妹子你瞧,做了虧心事教人說出口,他可惱羞成怒啦!你自個兒問他去,問他說沒說過那句話?他說你自然比不上我,他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問他!”
“我……”桂元芳一怔,尚不及確定要說什麼,人已被韓寶魁扯將過去,抱得密密的,不教那雙暗透奸險的丹鳳眸多瞧一眼。
他深目的火焰狂騰,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