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其中的隙瑕。看淺草一付言之鑿鑿的樣子,心裡不由慌了神。
細細一想,這一年來,有過節的,就只有那隻狐狸!而且善袖到底是妖怪,那種驅鬼的法門,用起來自然是理所當然!
給淺草送火進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那隻狐狸,當時只當去倒個茶水什麼的。可是眼看直到現在,就沒有見著狐狸。難道那狐狸到現在都還滑回來!
“善袖呢?”
當下也顧不得,起身繞過屏風到內屋一看,床被是掀開的,那裡有善袖的影子。
“她被靜池找去了。”他任著空城四下檢視。要找狐狸麼?就算是在屋子裡,也決不會讓她一同睡到床上去。“你找她?”
被靜池找去?那著實是他不方便過問的。可是那隻妖精,此時卻無疑嫌疑最大!只是看淺草護著善袖的樣子,說了也必不會聽進去,看來只有自己暗地裡多加小心些。當下搖搖頭,在次回到外間坐下。
“她不會有事的。”燭臺暗了些,他又撥亮了,淡淡的答。怎麼會懷疑到善袖的頭上去?本來想問問他認為有誰能夠有這樣驅使鬼靈的能力,看他對對善袖滿心猜疑,此時提來,空城必然認為自己在為善袖開脫。想想他疑心到狐狸身上也不無好處。真正的看法便住了口不提。
“那就好!”有些心不在焉的答著,看著淺草微微有些疲憊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關懷。此時離天明還有幾個時辰,想要告辭,又不放心那隻狐狸回來做出些什麼對淺草不利的事情來。思來想去還是提出來。“你再去睡一下——”
本想說自己守著,卻怕淺草眉宇間的冷意。躊躇著說不出口來。
“也好。”淺草卻斷然介面。揚著眼睫看來,清利的眼裡似乎冷冷淡淡。卻又滿是期寄。明朗得容不下他有一絲雜念。“半夜裡被驚擾起來,你也去休息吧!”
淺草清澈一眼,看得他不覺有些臉紅。只有訥訥的應承下來,告辭回了房間。卻是更難以睡著。
不大明白這淺草看起來純真得像是個大孩子,而淡淡說來的每一句話都有種叫人不得不聽從的安心感覺。那雙清冷的眸子卻過於冷靜平淡,有如一汪深潭,叫人無論如何也看不明白。
淺草卻是安下心來。驅鬼之術極為兇險,一個人很難在同一個夜晚施行兩次。後半夜必定能安然無事。
這邊一鬧,善袖去辦的事自然會容易些,若是找不到,必然早早的折回來告他了。而且善袖的好歹也是七百年成精的狐狸,多少也有些本事。想善袖的性子,這樣一番重逢,必是少不了一通囉嗦。所以深夜未歸,卻也用不著擔心。
卻是空城,全然看不出今晚那厲鬼的目的並不是淺草,分明就是衝著他來的。靜池把空城溜在近前之處,若是有什麼變故,讓自己也好照應著。
兩人憩下,各懷了心思,一夜再也無事。
直到天明之時善袖才回來。
空城不眠半夜,思來想去,終是覺得放任著善袖在她身邊終是大大的不妥。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稍明,早早便起了身。這邊一出門,正好遇到了善袖回來。
見空城滿面猜疑的冷眼看著自己。善袖只拿鼻子哼哼兩聲,算是打過招呼。蹦蹦跳跳的進門去尋他。
他正沉著臉對著那一身衣裳。見善袖進來,上上下下的看看,這狐狸果真毫髮不傷,倒還知道回來。
“你讓我做的事,我都照做了。”善袖樂呵呵的蹭到他旁邊。
“讓你做的事做了。我讓你到現在才回來的?”昨晚若是善袖也在,或者能看出些別的端倪來。他冷冷淡淡的答了一句。忍不住再看善袖一眼,口氣軟下來。“沒事就好了。”
“你擔心我?人家可是做正事的,沒有玩啊!”善袖眉開眼笑的,就知道他只是表面冷淡些,其實還是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