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拼個魚死網破,提前引水入道,以當前規模來看,即便是未完成的山道,也頗具威脅,只怕冒不起這個險。”
謝淵沉吟,道:“勞煩天璇讓軍師以訊號彈召集其餘壇主前來正氣廳一敘。”
浩氣七星許久未曾在初一例會之外的日子集會,謝淵與影將凜風峽情形一說,眾人一時沉默。
翟季真道:“此次天璇所慮極有道理。當日的驍果頭目已被盟主除去,殘兵卻仍在挖掘山道,大約背後仍有什麼人在暗中操控。只是季真仍有一事不明。”他捋了捋鬍鬚,慢慢道,“水淹倌塘、望北村,以凜風峽與長江的地勢來看,確實不難。然而望北村不過我盟中營地之一,倌塘百姓如今也所剩無幾。水攻之舉,受地勢距離制約,應當不能再擴大範圍,驍果軍花費如此大的力氣,應當不會只為害死這幾個無辜百姓。”
月弄痕道:“軍師所言甚是。如今得天璇密報,權宜之計便是先告知倌塘百姓與望北村兄弟撤離。但是,只怕驍果軍的目的遠非於此,若是打草驚蛇,難說驍果軍下一步將是何動作。”
“師父!”黃昏日光溫柔,額上還滿是汗珠的少年執劍走進正氣廳,一邊擦汗一邊道:“已經練了十遍啦,可人姐姐。”
可人接到訊號前來正氣廳,臨走前吩咐穆玄英將新學的劍法再練上十遍,算算怎麼也要半個時辰,然而……可人瞟了他一眼,道:“耍來看看。”
穆玄英嘻嘻一笑,先又走近了幾步,他一進來,原本正氣廳的凝重氣氛為之一鬆,月弄痕招手到:“過來。”
穆玄英疑惑過去,月弄痕將他的腦袋微微按低,將他已經散下的髮帶解了,理順了一頭雜草般的頭髮重新紮上,頗有些嫌棄地道:“也沒人知道提醒你注意一下儀表。”
謝淵尷尬地笑了笑,司空仲平大笑道:“我看浩氣七星中,也只有月弄痕像個女人。”
穆玄英抬起頭皺了皺鼻子,執劍道:“那我耍啦,不過事先說好,可人姐姐教的劍法共有七十二招,我練的只有三十招。”
可人疑惑道:“怎麼,你還能自創?”
穆玄英搖頭道:“是這樣,”手一揮,“這一招破陣”,手換了個姿勢,“與這一招射日,”劍嘩嘩兩聲,“可以合成一招的,還有踏雪與尋梅也是可以合起來的……”他邊說邊演示,不久之後一套劍法舞完,果然只有三十招。
翟季真拈鬚點頭,轉而又彷彿想起什麼一般微微嘆氣,可人少見的兩眼放光,這個徒弟怎麼就讓盟主先搶走了呢,她也想收!
謝淵向穆玄英招了招手,穆玄英便過去坐在他身邊,被他摟著肩膀拍了拍,聽他道:“幾位壇主與我在討論凜風峽之事,便是上次我們見到的那條山道……”
穆玄英聽完笑道:“不如我們悄悄趁月黑風高把那條道堵上?”
翟季真搖頭笑道:“真是孩子話,這類大型工事,莫說短時間內無法成功,便是能成,再月黑風高,又怎能不弄出動靜來?莫非你想天降個飛來峰將它堵了麼?”
可人忽然“呃”了一下,看向謝淵和穆玄英,遲疑了一下,道:“……投石機……”
於是軍師開始連夜研製改進投石機的圖紙,初稿擬定後著手除錯。穆玄英從此後多了一項活動,在練武之餘還要去工地觀摩,他倒是樂在其中,只把翟季真弄得提心吊膽,生怕巨石無眼,一個不小心砸傷了盟主的寶貝徒弟。
於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軍師做了有史以來最讓自己後悔的一個決定,為了讓穆玄英不再往危險地方跑,他決定用投石機的運作理論來轉移小孩子的注意力,當穆玄英瞭解到算術形學(即今天的幾何)格物的樂趣之後,事情基本失去控制。
直接導致多年以後月弄痕看著新建成的投石機猶豫著對翟季真說:“這個威力會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