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吃法可以吃上好幾天。於是說道:“你會拋著吃不?”
拋著吃小乞丐自然會的,但是如今的花生米碾得太過細小,一丟擲去接不著就找不到了,於是小乞丐蹲在地上搖搖頭。
穆玄英從他那拈起一粒,往上一拋,也未見如何用氣,一仰頭便將那顆極細的碎屑吸進口中。小乞丐看得兩眼發光,連聲道:“這個好玩,這個好玩,教我教我。”他對朋友倒是不吝嗇的,連連丟擲好幾顆,均被穆玄英隨意接住。當下穆玄英教了他一些簡單運氣法門,將花生丟出去讓他接。
小乞丐雖然聰穎,一時半會仍是不得要領。穆玄英接花生的本事挺高,拋花生的手法卻很是一般,往往用力過大將花生屑拋遠了,小乞丐接不著,穆玄英為免浪費,便快走幾步重新接回來。兩人邊走邊拋,逐漸聽到一些低聲笑語,穆玄英本沒有反應過來,後來聽到一聲女子嬌笑,登時五雷轟頂,按住小乞丐的頭就臥倒。
小乞丐情報相當有誤,在此洗澡絕不止是月弄痕……如今饑荒連連,許多人賣地典屋,不少女子無處清洗自身,偏偏多數女子又愛潔,因此此地便成了許多姑娘晚上沐浴之地。穆玄英趴在地上兩手緊捂住臉,心裡把小乞丐踢飛了一萬遍,要是被發現,這簡直……月弄痕修為雖不及可人,然而練武之人畢竟耳聰目明,輕舉妄動多半會發現,穆玄英想著想著頓覺欲哭無淚。
小乞丐倒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只嫌看得不夠清楚。他年紀尚小,看姑娘純屬對與自己不同構造的人好奇,倒並非存有色心,問心無愧之下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一則年紀小,即便被發現,姑娘們也多半不會太把他當回事,二則從小四處遊蕩無人教導,不太懂得禮義廉恥。他看了許久決定再往前一點,一拍穆玄英卻發現這個不爭氣的把頭埋在地裡一般埋到了現在,鄙視道:“膽小鬼……”
穆玄英手捂著臉,趴在地上快速倒退。小乞丐看得咂舌,這種倒退著走還能走這麼快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還沒驚歎完,便見到穆玄英倒退著撞上了一個人,小乞丐嘴巴張老大,結結巴巴起來:“你你你你你你……”
穆玄英從指縫裡回頭一看,□□一聲蹲下身去繼續捂住臉。
謝淵繃了繃臉沒忍住笑:“在幹什麼?”
小乞丐站起身來,朝謝淵身後一指:“你後面有人!”謝淵根本沒有回頭,小乞丐抬起屁股就沒命地逃了。
謝淵拍拍穆玄英的肩膀,穆玄英抬頭從指縫裡看他,繼續埋頭低下去。謝淵笑道:“不用這樣罷,師父很嚇人麼?”
穆玄英埋著頭慌忙伸出一隻手在謝淵面前不停地搖,謝淵道:“看到什麼沒有?”
穆玄英搖著頭“唔唔”做聲表示什麼都沒看到。謝淵快要憋不住大笑出聲,又生怕驚到了此處的女子,拉著穆玄英讓他站起來,道:“師父這幾日四處跑,一身的灰,想找找洗澡的地方才不小心誤闖此處,你平日裡去哪裡洗?”
男人們往往沒多講究,因此穆玄英同別人一樣,隨便找個水窪池塘也就解決了,也沒有關心過旁人如何解決,反正天氣正熱,哪裡都一樣。如今聽謝淵一說,終於恢復正常,將手從臉上拿下來,道:“離這裡遠一些。”
謝淵卸了盔甲外袍,泡進河水裡長出了一口氣。災民疏散之事極繁重也極關鍵,若不及時疏散,疫氣一起必將愈加不可收拾,這些天與翟季真司空仲平等聯絡各處軍方及長安俠士,幾乎沒有喘息休息之機。
穆玄英坐在岸上輕輕打呵欠,謝淵望了他一眼,原本還不到他腰高的幼童如今已經長到自己的肩膀,月光下少年微困怔忪的臉乾淨清朗,帶著年輕人獨有的溫潤與即將長成的稜角。他忽然有點感慨,從那麼一點大長到這樣高,小孩子還真是神奇。
穆玄英彷彿察覺到謝淵的視線,望了望,打著呵欠過來給謝淵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