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下撲騰。
孟珩見此,不由噗嗤一笑,也伸出手去揪了把那兔子嘴上的鬍鬚,不懷好意地笑道:“003號,這就是你偷偷把我的草藥吃掉的下場。”
003號兔子精瞪著他那兩隻豆大的眼睛,用只有孟珩才能聽到的聲音憤憤道:“你那草藥早在這大冬天的給凍死了,我好意幫你清理掉它們,竟然還怪我,哼,小心眼。”
孟珩並不理會,反朗笑幾聲,而後又抬手在小孩絨絨的發頂上輕輕揉了揉,溫聲道:“這大冷天的,別貪玩凍著自己,回屋去吧。”
待小孩一臉興奮地跑遠了,方抬起頭,看向亭外那呆站了半晌的青年,淡笑道:“你來了。”語畢又話鋒一轉,打趣道:“皇子殿下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莫不是來催債的?”
肖彧笑著搖了搖頭,他拾階而上,步入亭中,動作極為自然地將少年一雙手捧入手中,卻是驀地一皺眉,柔聲呵責道:“你只說讓那孩童別凍著自己,你自己卻又在這大冷天的,坐在這四面透風的亭子裡,怎地不怕被凍著?”
說著便令趕過來候在一旁的黎青,把他從宮裡帶過來的手爐拿了過來,塞到少年手中。
又親自把那亭中的爐火燒得更旺了些。
孟宅下人少,一來二去,青年竟也習慣了事事親自動手,這讓從小侍候青年的黎青也著實經歷了一番從震驚到努力適應的過程。
孟珩眯著眼笑看著青年這一番舉動,點了點頭,故作了然道:“原來皇子殿下來我這兒是當老媽子來的,又是嘮嘮叨叨,又是忙活一通,嘖嘖,我是不是得給殿下您付點月錢?”
肖彧動作一僵。
自己一番好意被少年如此形容,實在令他又好氣又好笑,他轉過身來快步走到少年面前,駐足眯眼笑了兩聲,而後趁少年不備,用那沾了黑炭的手指飛快往少年鼻尖一刮,便見那似雪的膚容上多了黑黢黢一點,煞是滑稽。
“孟大夫倒是說說,誰是老媽子?嗯?”語罷還作勢擒住孟珩一雙手腕,張著五指就要往孟珩臉上抹去。
孟大夫雖有那出神入化的“催眠術”,武功格鬥卻是不佳,身子也較一般男子纖弱,此時他只用一隻手,便把少年那兩隻手腕都握住。
卻見少年那如墨的眼眸裡驟然閃過一絲訝然,然而又極快地恢復了鎮定,眼眸裡依舊被那總也打不破的平靜笑意所溢滿。
只聽他低低笑了一聲,恍然似放柔了嗓音,口中語氣如輕風般徐徐吹過:“皇子殿下真的想聽我,好好地說一番,嗯?”
說著,他反倒更湊近了青年幾寸,彷彿對視之間,青年便要跌入對方那海一般深邃的眼眸裡。
“我……”肖彧忍不住愣神道。
少年今日竟是未曾易容,那俊美得恍惚有些不真實的臉龐近在咫尺,不知怎地,突然叫他心慌意亂。
此時那白皙鼻尖上的一點黑痕,也因這距離而顯得分外曖昧起來。
他下意識移開目光,喉嚨上下滾動一番,啞著嗓子道:“孟大夫今日怎地未曾易容?”
第40章
孟珩見他並不接自己的話,無趣地瞥了他一眼,方淡淡道:“近幾日家中除了皇子殿下您以外,無人叨擾,便懶得費那功夫罷了。”
聽了這話,肖彧不覺又心中莫名一喜,方放下少年雙手,笑道:“孟大夫多休息幾日也好。”
語罷又掏出懷中一塊素白錦帕,動作輕柔地撫上少年鼻尖,一點一點地擦去那黑痕。
見擦得乾淨了,方仔細端詳一遍少年的面孔,滿意一笑,與少年對坐兩側,問道:“那剛剛那個小孩是……”
孟珩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尖,瞥開目光,道:“府尹大人見那孩子可憐,無人寄養,又不忍隨便交給那一般婦人姨婆帶去賣了,便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