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自己重要?”離歌彷彿沒有反應過來,反而一字一句地重複著。
“沒錯。”切原斬釘截鐵,既而飛快地低頭,所以她沒有瞥到他方才眼裡一閃而過的柔情和心疼。
“你……是在找這個吧?”
切原伸手,將地上的某朵小小的、瘦瘦的乾花拾起,粉紅的花瓣半開半閉,羞怯的神態和兒時初見時一摸一樣。
他看見離歌的眼睛一亮,心底微嘆一聲,然後抬起她的左手,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以後要小心了,別再把它弄丟了。”
他忽然微微笑起來,好似孩子一般純粹和天真。
離歌輕輕仰頭,他的臉,在斜照進來的微黃顏色裡,純淨得如同天使。在她幾乎瀕臨絕望的深淵時,是他帶來了光。
“咳咳,說你傻還不承認!手劃開了還不趕緊處理!你想找死嗎?……”
然而下一秒,他的溫柔又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所熟悉的譏諷和不屑。
“嘖嘖,你看看你!身上這麼髒!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笨女人!……”
離歌看著他一股腦兒地幫她整理好書包,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拖著她出了教室。
“喂!你到底要幹嗎!……”
好像,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剛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左手還緊緊地握著花。可是右手,雖然還微微地疼,可是被他緊緊拉著,她感到了一絲久違了的暖意。
她都不知道呢,她的嘴角,早已輕輕地揚起。
好像任由他牽著她,到哪裡都不會再恐懼無助。
結果……他們是到了教學樓的露天屋頂。
“別慢慢吞吞的!”他二話不說就把她拉到了天台的水池邊,開啟水龍頭,輕柔地幫她清洗傷口。
離歌有些發楞,他很專注地清洗著,這麼近,近得她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哎!你這麼盯著本大爺看幹什麼!”冷不防他猛地抬起頭來,玩世不恭地笑笑。“還是……你終於發現本大爺其實也是很帥的?”
切!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離歌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經常來這裡嗎?”
剛才轉上來的時候,他彷彿駕輕熟路似的,不得不讓她懷疑他是否是經常逃課到這裡來。
“是又怎麼樣?話說……你怎麼總是在我眼前受傷啊?”切原隨手從口袋裡拿出創口貼,幫她貼上。既而忽然說道。
好像……的確如此哦。離歌尷尬地想。
大概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冒冒失失的小學妹吧……他是不是覺得,她麻煩透頂了?
“呵呵,你怎麼會隨身帶創口貼?”離歌好奇地問。
“白痴!打網球當然要以防萬一咯!像你這種笨女人吶,難怪會被人家報復!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暗暗後悔,因為離歌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吶,切原,你說,像我這種傻傻的女孩,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呢?”離歌站在天台的欄杆邊,望著地闊天高,喃喃地問道。
是啊,她終於覺得自己是該拋棄過去了。從前她被國光保護得太好,以至於太依賴他。恐怕現在她已經成為他的包袱了吧?
“大概……沒有幾個了吧。”切原隨意地背靠著欄杆,和她一樣望著遼闊無比的天空。其實他是想說,即使有,也不會如你一樣地死心眼了吧?
可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她。
“呵!果然如此呢。”離歌笑了笑,她伸出手,被握在手心裡的花兒早已凋零,以前因為在玻璃瓶裡,它還能盡力維持假象,可是玻璃瓶沒了,它就再也支援不住,現在,花瓣都破碎了。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