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槍般的大螯對準王秋月腰部勾去,半空中的王秋月抽出身後揹著的銀鉤,一道順空劃下,只見夜幕中銀光閃爍,蜈蚣嘴上一對大螯眨眼就被削斷了。
接著王秋月一鉤子攔在它頭頂的硬殼上,隨著蜈蚣巨大的慣性。王秋月整個身體翻過來,他緊緊攥著銀鉤的把子吊在蜈蚣身體上來回晃盪。
蜈蚣豎著身體在空中來回搖晃片刻撐不住了,隨即趴伏在地,王秋月站穩後銀鉤一拉扯,在蜈蚣背部拉出一條長口,只見蟲子體內的汁液頓時流淌而出,蜈蚣吃痛不住,長條身體在泥巴地上來回抽動掙扎,王秋月左手一揚,空中揚起一道絢麗的火光,接著大團烈火轟在蜈蚣頭部,烈火瞬間燃燒而起,蜈蚣被烈火焚燒,更是劇烈搖動身體,但王秋月牢牢站在它身上並沒有被甩下來。
焚燒片刻之後王秋月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銀鉤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圓弧。啪啦一聲輕響,蜈蚣焚燒著的腦袋被切割下身體,原本還在不停掙扎的蜈蚣立刻挺了屍。
只見王秋月身上濺滿了黏兮兮的蟲液和黑色的菸灰,整個人就像剛剛燒過鍋爐一般。呆冬他扛。
他氣喘吁吁的走到我面前道:“拜託你一件事,用招魂播將我師父引過來。”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一陣驚悸,用招魂播引人這說明他師父已經出現了偏離之狀,本來是要煉成九陰之體的殭屍,但魂魄、氣魄根本無法收回,所以屍體可能已經出現腐化之狀。這時整個人的身體狀態都會出現“滯後”,他對周圍一切的刺激反應都會遲緩,而且是越來越遲緩,等到他徹底不能動時也就是徹底成為一具腐屍之時。
看來王秋月養屍之術尚且未到出神入化之境,這也不奇怪,畢竟養屍的難度極其大,這和把一個人撫養長大完全不同,因為人有意識,與天地合一,自身也有免疫系統可以抵抗外來的病菌侵襲,而且人的性命命順應天道,不會招惹外力侵擾,只要吃飽喝足,不生絕症就能正常生長。但屍體可沒有這一說法,一切全憑外力使然,千頭萬緒的線索只要有一步不到位,就會導致前功盡棄,王秋月甚至還帶著師父的屍體滿世界亂跑,這恰恰是養屍之大忌。
當然他不認為這是養屍術,而是復活之術,殭屍本為九陰之體,如果對此能有正確認識他自然知道師父是不能見陽光的,但在王秋月的心中他師父就是一個正常的人,和他不應該有大的區別,以養人之法對待殭屍,結果只能是導致屍體的腐爛。
所以在“復活師父”這件事上王秋月已經是走入歧途,他這是非要與天道抗爭,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的失敗,但王秋月不肯認命,堅定的人為自己必然能使死人復生,突破天道迴圈之極限。
而之所以他無法靠近師父是因為長期的接觸,讓他師父早已習慣了他身體氣息,一旦兩人接觸他師父就會順著氣味將他當做“第一食物”展開獵捕,以王秋月的能力毀滅這樣一具殭屍自然不成問題,但他能忍心嗎?
他的師父被王秋月以鐵鏈拴在樹洞中,不出我所料,老頭身體已經佈滿了屍斑和黑顏色的太陽斑,表皮已經出現了膿血並有屍氣積鬱其中。
看到這兒我暗中嘆息了一聲,不免替王秋月感到遺憾,人力如何勝天?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是過陰之體,所以殭屍根本感覺不到我的人氣,王秋月找到我也是歪打正著,於是我開啟鎖鏈用招魂播引著他師父一點點向前,此時老頭已經無法大動了,就像垂垂將死的老者,無論是精力還是動作都變的極度遲緩,前行時甚至有皮肉掉落在地。
短短一截路我兩卻足足走了半個小時,王秋月是遠遠躲開了,他滿臉憂傷的望著師父卻不敢靠近,靠近蜈蚣後他緩緩靠近死去的巨型蜈蚣腰腹處,接著揚起滿臉老皮的臉,接著只見一道暗黃色的光從蜈蚣體內緩緩而出徑直鑽入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