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會稱呼她“蘭蘭”?而不是臭丫頭!
�他居然會苦澀的笑?而不是露出欠揍的嘴臉!
�他居然會感傷兩人的分別?而不是慶幸喜悅!
�他居然在……表達對她的不捨之情?
�心裡一瞬間流淌過太多的情緒,那雙美麗閃亮動人的眸子裡,裝滿了不可置信、懷疑否定、驚慌詫異。她寧願相信老母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這個惡魔會有這麼柔情似水的時刻!如果剛才那神情真的是他流露出的,如果剛才那句話真的是他吐露出的,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他又在玩弄她了!
�就像前幾天她生日時,明明他前一刻的話裡有“歧義”,下一刻,他就冷冷的諷刺——我開句玩笑呢,你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如果她現在又把這句話當真,他是不是立刻就會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說:“你這人怎麼不長記性呢?又信以為真?”
�於是,她乾脆自我解嘲:“葉少聰,如果這樣戲弄我可以讓你感到高興的話,你就儘管吧,我不會當真的。”
�她不說這句話,葉少聰也從她的眸子裡看懂了一切——她根本不相信他的心意,甚至在嘲諷!
�前一刻的動情又幻變為此時的憤怒,他還想說什麼,可看著那兩片吐出自己厭惡字眼的嬌嫩唇瓣,卻只想狠狠咬下去!
�而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一隻手毫不憐惜的固定住她的臉,他似乎在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壓抑的聲音猶如受傷的野獸,那聲朦朧的怒吼便化在他與她的唇瓣之間。
�周芷蘭自然是不肯順從,緊咬著嘴唇晃動腦袋。可是這個男生雖然一隻手臂受了傷,居然也輕而易舉的鉗制住她,將她緊緊壓在牆面上不得動彈。
�葉少聰本就沒有耐心,加之方才不經意流露的真情被她漠視,心裡瞬間燃起了怒火和恨意,所以動作無比的粗魯強悍。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了片刻,見她緊緊抿著唇瓣,便抬起左手狠狠捏著她的下顎,同時唇齒粗暴的進攻,強行撬開了她的牙關。
�周芷蘭只是十幾歲的少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討厭的男生如此冒犯,當下心裡的怒火騰騰冒起,用了巧勁奮力攻擊緊緊壓著自己的男性軀體。
�葉少聰畢竟有一隻手臂不方便,雖然左臂死死的箍著她,雙腿也用力擠在她的身體中央卡住,但仍然被她掙脫了一隻手臂出來——
�“哼……”周芷蘭用力撥出左臂的時候,帶動了葉少聰那隻懸在胸前的右臂,還刮過他腰腹部的刀傷,正在口腔裡攪動的唇齒之間本能的溢位一聲疼痛的悶哼,女孩聽見,不由得一怔。
�似乎這時才察覺到他是受了傷的,而且為了救自己受的傷,而且因為受傷無法參加高考,所以被迫輟學去參軍。
�一瞬間,周芷蘭意識到自己欠他的恩情。她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次考試機會,而是人生軌跡的改變。她知道,只要他能參加考試,憑著他傲視群雄的體育戰績,是可以順利進入A大的。
�都是因為她!
�嘴邊嗅到了鐵鏽味,麻麻木木的疼痛,心裡也漸漸麻木起來。原本還在反抗的女孩,忽然停止了掙扎,葉少聰以為她終於妥協了,心裡不由得柔軟下來。
�心裡明明是厭惡這種零距離親吻的,可是她還是選擇了沉默順從,一隻手夾在兩人緊緊擠在一起的身體中間,另一隻手,頹然的垂放在身體一側——
�如果這樣做可以彌補他一些的話,那就隨便吧。反正,親一次與親N次,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了。即使現在他要的是她的身體,只要能彌補她的愧疚和歉意的話,她想自己也可以答應的。
�她忽然這樣乖巧和順從,幾乎前所未有,與從前的她判若兩人。葉少聰起初有種征服的優越與快感,可很快的,就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