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犯不著驚動這位老大人。
但張公公和陛下的情誼深了,張公公樂意做,別人攔不住,陛下也就一直由著他。
“陛下駕到!跪!”隨著張公公的聲音,朝堂之上,百餘位官員早已等候多時的官員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緩緩地自後面走出來,看著這大殿下面密密麻麻跪著的大臣們,心中覺著有點好笑。
前日裡的春闈的風波剛剛過去,朝堂上平靜了幾日,如今京城裡刑部屈打新科會元一案卻在這幾日發酵開來。
聽說昨日裡已經有不少憤怒的寒門學子們往刑部大院裡扔了幾籮筐的臭雞蛋和爛蔬菜,不少刑部官差那是一身的泔水。今天這朝堂上,想必少不了又是一輪接著一輪的相互攻訐。
這幫臣子們場面上跪得徹底,實際上心底裡盡跟朕作對。這朝堂上權貴結黨的事情困擾了陛下好些年,想到這事便也稍稍有些不快,走到那把椅子前,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抬起左手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平身!”
“謝陛下!”諸位臣子們跪得是齊刷刷的,利索得很,想來也是知道這跪慢了少搞不好是要出事情的。
起身的時候,這些年刮來的民脂民膏卻是起了作用,不少身虛體胖的權貴們比陛下還小上不少,卻是比陛下身體差遠了。
“春闈案的事兒就別再議了。”有關這次大招寒門之後的一些細節,皇帝還沒有想好,前幾天又是被諸位大臣一波接著一波的,有關春闈案件的奏摺弄得有些煩躁。
可畢竟此次實在抓進去太多權貴子弟,其中有幾位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皇帝也不好一直關在那裡,“這事兒暫且押後,待得過幾天殿試結束了再做決斷。”
下面眾大臣皆是面面相覷,知道陛下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可是有點微妙。
可這事本來就是眾大臣理虧,陛下此時要押後,等殿試的成果出了,看看今年這屆春闈的才子們,再視心情和情況做決定。他們卻也是不好再開口,只能由著那些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們再在牢裡受幾天苦。
議完了國事,葉城的貿易問題,和海國以及東漢的外交問題,這就到了不同派系的臣子們相互攻擊的時間。
倒不是說他們談國事的時候就不結黨營私,只是議國事的時候總不至於那麼徹底罷了。
皇帝知道馬上又是下面諸位臣子繞著彎兒表演,以打擊對方為目的的環節,看得多了不由得也覺著有些無趣,右手撐著頭斜著倚在龍椅上,有些無精打采地問“諸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昨日裡剛剛鬧出了那麼一場鬧劇,由小林公子拜訪春闈案首犯江太嶽引發,演變成了背後有著兩位皇子的那一出案子,最終挑起了寒門學子們的怒意,大鬧刑部,此事今天朝堂上定然是要做文章的。
昨日裡眾學子大鬧刑部,臭雞蛋爛菜根扔了幾籮筐,泔水幾桶也交代了進去,人卻是一個沒抓到,刑部的威嚴頓時大打折扣。
梅尚書涉案春闈,漠立堂上不敢說話,刑部左侍郎劉大人卻是看不下去了。
“陛下!陛下。。。。。。”,劉大人老淚縱橫,跪倒在地,“昨日數百上千學子大鬧刑部,此事絕不能姑息啊!!放任這等猖獗學子入京任職,朝廷威嚴何在?!”
劉大人熱淚盈眶,戲份十足,陛下的內心卻是毫無波動,“這些學子們也不是什麼蠻橫無理的粗鄙之人,這麼鬧到刑部來,總該有個由頭不是?”
陛下心中心知肚明其中因果,卻偏偏不說,留給願意為林家出頭的人來。“哪位愛卿知道其中緣由,說來與朕聽聽?”
林尚書聽得這裡,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正待出列奏事,口中高聲應道,“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