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不多了,她放任老牛亂走,幸好牛兒是識路的,再回過神來人已經到了村子。
小屋一片暗黑,找到摺子點了火,滿屋子的青草氣味總算讓她亂七八糟的情緒平復了許多。
胡亂的收拾著,連自己也不清楚收拾了什麼,一怒之下乾脆把東西扔了,沿著牆慢慢滑倒在床上,隨手撈來一本醫術蓋在臉上裝死。
裝死又能裝多久?看向窗外,一點月光慵懶的投下來冷清的照著院子裡頭的竹篩。
想想,聞人紂在走到詐死這一步棋之前恐怕也是費勁了思量,他只是想要自由,這有什麼錯?
她不能面對的其實是自己。
起身就著冷水洗了把臉,不想不想了,沒道理她在這裡想破頭獨自苦惱,那個混蛋卻高枕無憂。
明天她可是有好多事要做,她得睡飽才行,今天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那被咬的手腕……應該不嚴重吧?
誰知道她才鑽進被窩,一團鬧哄哄的聲音卻來到了家門口。
“叩叩叩……小青姑娘,你在家嗎?”蒼老的聲音,是隔壁對她諸多照顧的旺叔。
她開門。
“旺叔,這麼晚了,咦,怎麼大家都出來了?”亮晃晃的火把發生了大事嗎?老老少少全部擠在她的小院裡。
“小青姑娘,沒遭小偷吧?我們捉到一個男人在你家門前鬼鬼祟祟的。”
鄉下人最是守望相助,一有風吹草動,一律全體出動。
根本是鶴立雞群的,那個被當成偷兒的聞人紂一派輕鬆的朝著她笑,哪有被人家當成三隻手的慚愧表情。
“不好意思,旺叔、旺嬸還有大家,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他不熟這邊的路,造成大家的困擾,真是對不住。”
“是小青姑娘的客人?哎呦,我就說人家一表人才,哪裡像偷兒,我家那個老婆子就是不信,鄉下人沒長見識,年輕人別生氣啊。”旺叔涎著臉向就算被他們誤會也沒有過壞臉色的聞人紂致歉。
“不打緊,誤會說開就沒事了。”他表現得可圈可點。
“旺叔,是他自己活該,一個大男人摸黑著上山,不給人亂棍打死算他運氣的了。”給他三分顏色就要蹬著梯子上房子,她就是不讓聞人紂如願!
“沒事、沒事了,大家明早還有活兒要幹,早點回去睡吧。”旺叔有些摸不著頭緒,瞧了瞧兩個年輕人那種說不上來的氣勢,很識相的終結了這一晚的小插曲。
臨走前卻還要問上一問。“小青姑娘,孤男寡女的,需不需要我把春花留下來給你做伴?”
春花是他九歲的小孫女,平常總帶在身邊,也很愛黏著施幼青問東問西的。
“夜深了,還是讓春花回去睡吧,他是熟人不會對我怎樣,旺叔你放心。”
“如果有事用力喊,我們就會馬上過來。”旺叔還是不放心。
“我知道了。”她的心很暖,這個村子裡都是好人。
人散了,施幼青徑自進了屋子,就當聞人紂不存在。
“這裡的鄉親父老對你不錯。”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聞人紂不介意被不聞不問的冷落,反而因為知道這邊的人把她當成家人而感到窩心。
“你跟來做什麼?”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走山路。”
“我那麼大個人了又不是小孩!”
“治病當治本,施大夫別忘記明天還要來替我看診。”
施幼青白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我想好好看看你。”他眼神認真,臉帶一絲醉人神采。
“你今天才認識我哇?”什麼時候變成了狗皮膏藥的一個人了?!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兇巴巴的。”還敲他的頭,想要忘都很難。